买点回来做汤,”邬建华一副生怕他们不信的模样,还将手里买的东西往上提了提。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对了,你大伯母还让我买葱,我也给忘了。我得赶紧去了,要不然这葱就不水灵了。”
大伯父转头就要走,只是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还是没忍住问道:“邬乔,这位是?”
“大伯,您好,我是邬乔的未婚夫程令时。”
大伯父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要再次转头离开,结果这转身转了一半,整个人如同被定在原地,“未婚夫?”
虽然他年纪大,对有些新潮的词汇不太熟悉,但是这个未婚夫他还是知道的。
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两人,订婚了?
邬建华朝着程令时看了好几眼,就觉得眼熟,但是吧,具体在哪儿见过,又说不上来,反而是程令时说道:“我们以前在程家大宅见过,您去送东西。”
程家祭祖用的醋,都是邬家提供的。
“哦哦,原来你是程家的人,”邬建华又后知后觉的点头,他性子一直挺慢悠悠的,跟邬乔大伯母的性格完全相反,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程度。
邬建华这会儿才说:“你们是订婚了?”
“前几天我刚邬乔求婚成功,所以我想今天上门拜访你们二位,毕竟你们对邬乔有养育之恩,而且你们也是邬乔如今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面对一辈子在小镇上生活的邬建华,程令时的语气并不倨傲,反而彬彬有礼的让人心生好感。
邬建华愣了会儿,这才说道:“那怎么不进家里去,我再去买两个菜。邬乔,你让你大伯母先招呼你未婚夫,我再去买几个菜。”
还没等邬乔叫住他,大伯就一溜烟的离开了巷子口。
程令时扭头看着邬乔,低声说:“看来我现在不去也得去了。”
邬乔伸手揉了揉脸,“我以后都没脸见我大伯了。”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就跟大伯说,是我非要亲你。”程令时这人一向淡然,哪怕面对同样的场面,邬乔觉得社死,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慌乱。
程令时拉着她走向停在巷子口的车子,打开后备箱,邬乔看着里面满满的东西,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张阿姨说第一次去未婚妻家里,就是要准备这么多东西,礼多人不怪。都是她帮忙准备的。”
张阿姨在程家做了几十年,到现在也还在做。
不过因为平时大宅也没什么人住,她也就是照看照看房子,倒也不是很累。
每次程家的人回来,她都很开心。
“程家每个子孙结婚,都会回乡祭祖,张阿姨已经在准备我们祭祖的东西了,”程令时见邬乔埋头,低声说道。
邬乔抬头看向他,程令时这阵子一直留在大宅,头发长了点,原本清冷的气质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刃,突然有了鞘。
“我们现在结婚,会不会太快了。”邬乔不由问道。
程令时挑眉,狭长的眸子眼尾上挑,露出危险的眼神,一把将人拉到怀里,逼问道:“后悔了?”
邬乔立即否认:“没有,我是怕你后悔。”
谈恋爱跟结婚好像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邬乔也不是彷徨,她就是觉得两人前后才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她忍不住说:“要不我们再交往一段时间,再……”
“不要。”程令时低头,这次是真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躲在后备箱的后面,仗着路上这会儿没多少行人,程令时低头舌尖推进唇齿间,动作强势而不失温柔。
邬乔也沉溺在这深吻之下,整个人如同化作一滩水,融在他怀里。
直到旁边一阵电动车的声音传来,邬乔这次惊醒般,将人推开。
程令时见她一双黑眼珠,咕噜咕噜乱转,如同受惊的小鹿,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语气懒散道:“我把你挡着呢。”
刚才吻她的时候,他特地从肩膀将邬乔挡了起来。
所以哪怕有人从他们旁边经过,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清塘镇是个小镇,你要是还想让我以后回来,就不要再勾引我了,”邬乔认真警告他。
这次程令时还真没再继续捣乱。
两人将东西清点了下,邬乔看着看着,突然沉默了起来。
“我从来到这里之后,最大的心愿就是长大,然后逃离这里,”邬乔盯着眼前的这些精致漂亮的礼盒。
程令时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忍不住心疼起来:“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去,那我们就不去。抱歉,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
“不是,”邬乔摇了摇头。
巷子口挂着的程家陈醋的旗子,还在迎风飘扬。
“以前总盼着我妈来接我,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待在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邬乔自嘲的笑了下,“后来才明白我能留在这里,才是天大的幸运。如果不是我大伯他们,很可能我上学上到一半,就得去打工,随便找个厂上班,到了年纪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这是很多小镇上女孩的命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