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们两位男士, 麻烦好好把家里装饰一下,那个灯笼挂上,挂上, ”阮冬至一边指了指外而,指挥道。
程望之穿着毛衣和休闲裤,因为家里有地暖,室内又是恒温空调, 所以哪怕外而寒冬刺骨,在家里依旧温暖如春。
邬乔在一旁看着她抬手的模样,忍不住说:“嫂子, 要不你先坐吧。”
程望之也是一脸无奈:“灯笼我会挂,对联我也会贴,你就乖乖坐在那边好不好。”
原来阮冬至已经怀孕七个月,肚子早已经显怀。
特别是她穿着一件连衣裙, 虽然有点儿宽松, 但是依旧显得肚子很大。
偏偏她的四肢依旧还是很纤细,均匀的手臂和笔直纤细的小腿。
“不用, 医生说了,我得保持运动,不能总是躺着、坐着,”相较于别人的紧张, 阮冬至丝毫不在意。
今年过年,邬乔本以为她是跟程令时在家里一起度过。
偏偏阮冬至突然邀请他们,原来她怀孕之后,过年的时候就舟车劳作去新加坡。
但她这么说, 邬乔还是拉着她去旁边坐着:“让令时和望之哥一起干吧,我们过去那边坐着, 嫂子,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泡?”
“我说我想喝咖啡。”阮冬至一脸渴望的说道。
邬乔为难:“那不行哎。”
她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孕妇忌生冷,还有□□这些。
阮冬至被她的表情逗笑,说道:“我逗你的呢,我什么都不喝,坐吧坐吧。”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邬乔好奇问道。
阮冬至说了个时间,邬乔想了下说:“正好是不冷不热的天气,很适合。”
“你们呢?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办?”阮冬至反问她。
邬乔想了下:“令时一直说想在天气很温暖的时候,举行婚礼。”
其实这也是程令时为了她考虑,毕竟婚礼上需要穿婚纱,要是天气冷的话,她会很辛苦,所以倒不如在天气暖和的时候。
“应该这样,我之前结婚办了两场,一场在新加坡,一场在国内。幸亏我们家亲戚不错,直接包机送去新加坡。要不然还挺麻烦的。”
程家的祖业在新加坡,所以阮冬至他们回去结婚也是正常。
邬乔想了下说道:“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太需要去新加坡吧。”
程令时打小是在上海长大,虽然也在新加坡待过,但是总体时间还是并不算多。
“你们当然不需要,令时那么说一不二的主儿,谁敢给他脸色看,况且新加坡那边规矩也很大,程家那些叔伯长辈,都是好相处的,看人的时候,”阮冬至故意做了个眼睛往上翻的表情,“都是这样的。”
邬乔扑哧笑了起来,阮冬至说:“我真不是故意诋毁他们的,但就是这样。”
程家从民国就去了南洋,在新加坡扎根,是当地的豪门望族,对于家中子弟要娶的人,自然是百般要求。阮冬至这样的家世背景,绝不在他们喜欢的范围之内。
但是架不住,要娶阮冬至的人,是程望之。
至于邬乔,那就更简单了,程令时连新加坡都极少回,更懒得让别人对自己的妻子评头论足的。
“那你们会经常回新加坡吗?”邬乔问。
阮冬至:“不会啊,你呀心理压力别这么大,其实哪家没几个讨厌人的,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亲戚。哪怕你就不是嫁给程令时,也会遇见这种情况。”
她以为邬乔是担心这个问题,特地宽慰她。
邬乔摇头:“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知道程令时跟他父亲的关系,几乎到了断绝关系的程度,跟她与宁桢的关系,或许还要更糟糕。毕竟她不再怨恨宁桢,甚至希望宁桢以后一切都好。
只是不愿意再理会宁桢,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但是程令时却不一样,他母亲的死亡与他父亲息息相关,他们之间横搁着一条人命,几乎没了任何和解的可能。
邬乔从未问过他,就像之前宁桢的事情,他也不会主动问她。
这都是他们心目中的伤疤,有些伤疤哪怕早已经过去很多年,却从未结痂,从未愈合,一提起来,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哪怕邬乔偶尔想起爸爸,都会抑不住眼底的泪水。
更何况,程令时是亲眼看着霍唯茵跳楼。
这个场而,只怕会无数次的回荡在他脑海中,一直无法忘记,也不能忘记。
“好了,不说这些,对了,你们婚纱照拍了吗?”阮冬至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并不知道她是因为想到霍唯茵,还以为她是担忧程家那些长辈,赶紧转移话题。
邬乔摇头:“也还没拍呢,我们打算春天的时候拍。”
“春暖花开的季节好啊,多适合,”阮冬至点头。
突然她说:“对了,我们的婚纱照就在楼上,你要看吗?”
“可以吗?”邬乔来了兴致。
此时外而两个男人,都穿着各自的大衣,站在外而走廊,准备把对联、灯笼这些装饰品都挂起来。
她们两人起身上楼,正好路过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