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信也不知兄长怎么出现得那么巧,又闹得那么及时。
反正经他一折腾,文婆子就算再想赖上陈家也赖不成了。
村长勒令她以后离陈家远点。要点脸,少找自在。不然就算被陈大郎活活砍死,也是白砍。
至于刘寡妇那边,也被村长骂了一通,“也不看看你那儿子长得跟芥菜疙瘩似的,哪里配得上陈家小姑娘?”
刘寡妇倒是还想反驳,只是陈宁远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满脸都是杀气。
那寡妇吞了吞口水,到底没敢再胡乱开口。
只可怜文秀才被她挠得破了相,偏偏想说理都没地说去。
文婆子又哭又闹,说这事咱们没完。可刘寡妇那边也正烦她,两人差点又打起来,最后文婆子还是被她儿子给拉走了。
陈宁信也拉着他兄长一路往家走去,同时也在纠结,兄长这病到底算是好了,还是没好?
若说他没好,这闹得也太及时了;若是他好了,一发疯就要砍人,这习惯可太可怕了。
如今恐怕在村里已经传开了。谁家乐意在疯子面前找不自在,被砍死也是活该。
宁信也不想继续胡思乱想,走到无人之处,便开口说道:
“咱娘怕是空欢喜一场,大哥你这么一闹腾,想必往后也没人敢上咱家提亲了。”说到底,谁也不愿意要个随时发疯砍人的大舅哥。
就在宁信哀声叹气的时候,陈宁远却突然开口道:
“那些废物不来提亲,岂不是更好?省得他们扰了宁宁的清静。若是真想娶宁宁之人,定然不会因为她有个疯大哥,便放弃了她。那些贪图名利之人,无非又是一个文秀才。”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宁信突然回过味来,连忙又问道:“大哥,你的病好了?都开始为我姐谋划了?”
只可惜,陈宁远并没有答话。此时他那双眼睛仍是如同老井一般,让人完全看不出深浅。
宁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拉住长兄的手臂,叹道:“你好也罢,没好也罢,反正姐姐是打定主意要治好你。那老大夫说,让你喝梨汤,这两日,姐便一直让我打听哪里有卖梨子的。
我看她手松得很,少不得将来要我帮她多存嫁妆了。”
宁信说完,就像小老头似的,又长吁短叹了一番。
陈宁远双眼一片深沉,若是细看,里面似乎正酝酿着风雨。
不管怎么说,陈宁宁总算逃过了被提亲这一劫。
她平日里不大出门,因而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倒是陈母知道了文家刘家的事,气得直骂,村里那些青年都是瞎了眼的。还哭了一鼻子,直说自家闺女实在太难了。
陈宁宁少不得说些逗趣的笑话,又把母亲哄了回来。这事才算作罢。
…
尽管陈父一口咬定,院子里的土不适合种植。陈宁宁还是选了种植期最短的青菜种子,也就是小白菜。
用泉水泡了三天,让种子充分吸收水分,放在通风处凉晒。阴干后,才种进土里。
这年月没有现成化肥,陈宁宁也不想弄得满院子臭味,便弄些泉水出来,对进水桶里,日日浇灌,保持土地湿润。
陈父见她一连忙了好几日,生怕种不出来,姑娘心里难过。于是便没少说,家里这地并不适宜种菜。甚至还怀疑过自家的风水。
陈宁宁初时听了,也只笑笑,并不多言。待到父亲怀疑风水不好,她才反驳道:
“咱们家这风水自然是顶好的。您和大哥恢复得都不错。昨儿,宁信还跟我说,村中大婶夸他气色好,鸿运当头。”
陈父听了这话,一时也无话反驳。抬头一看,宁信那张小圆脸,可不是白里透着几分红。乍看之下,就跟年画里的胖娃娃一般。
长子宁远,如今虽然不算大好,脸色也是极红润的,竟有些面如冠玉。
妻子就更别说了,之前他们一家都有些灰头土脸,妻子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不安。此时一家人坐在一处,妻子满脸带着笑,眼神温柔似水,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面皮也越发细致娇嫩了。
再想想他自己,重新接好骨头,也算好了大半。
不用整日倒在床上躺尸,可以起床读书,也可以指导宁信功课。不得不说,连他也精神了不少。
陈父心里却明白,这都是姑娘整日呆在厨房,熬汤给他们补出来的好气色。
他便点头说道:“的确,咱们家里风水不错,就算暂时与运道
相背,很快就会否极泰来。”
众人都愿意讨这个口彩,也纷纷点头同意了陈父的话。
陈宁宁却暗想道,喝了泉水,果然对人大有好处。如今就看院里的青菜苗了。
这时,陈父又说道:“宁儿既然要学厨,不如我去找几本食谱书籍给你看?”
陈宁宁听了这话,到有些喜出望外,又忙问道:“爹也有食谱吗?”
“自然是有的,这一二日便能翻找出来。”陈父点头道。
陈宁宁便又笑道:“也不用那么急,我先摸索着自己做菜就是。”
等有了食谱,她再用心学上一学。到那时,就算做些新奇的现代菜,也可以往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