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在这次春宴之后,成功的变成了一个笑柄。不管是勋贵、清贵还是寒门子弟,都能在茶余饭后感慨怜悯镇国公府一番。
而贾玫呢?就在赴宴不久之后,就定下来一户人家。和长姐定亲的武将门户不同,贾玫定下的人家是一家耕读人家,祖上最高出过三品大员,只是后来子孙不继,以至于门庭零落。
如今他家里人口还算简单,男方也知道上进,贾玫嫁过去就是当家太太,上面也没有公婆管束。长嫂的身份家世都低于自己,也不是个作的;下面还有弟弟,只待着三兄弟都成婚之后便分家。
徒述斐听了贾赦的转述,频频点头:“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虽然车子房子是你家给的,可这样一来,只要你姐姐拎得清,今后日子定然过得不错。”
“那是!”贾赦笑得春风得意的,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两条缝。
徒述斐看了一眼如今逐渐张开显露出不错皮相的贾赦,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别看贾赦如今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只有徒述斐知道,贾赦最近十分反常的开始对功课上心了。
他和冯唐对了一眼,摇摇头不说话了。
冯唐呼出一口气,很是生硬的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算起来,石大哥还有不到一个月多就要除服了吧?”
徒述斐点头,也顾不上纠结贾赦和太子如何了:“没错,到月底就除服了。只是到时候除了服,还不知道有什么差事?说起来,太子哥哥把玉明给了我之后,就只管着我手下那些产业,比起以前还能在京大营里好像差多了。”
差多了?这次轮到贾赦和冯唐对视了——为什么六殿下竟然觉得他手里的产业重要程度竟然比不上一个京大营的小旗职位?不过,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纠正徒述斐的观念,默默的假装自己刚才没听见。
“说起来,最近江南的事情正在收尾,我倒是想劝劝太子哥哥把人手收回来一些,也好让父皇安心一些……”徒述斐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再一次的把视线转向了贾赦。
看到后者一个激灵立刻坐好的样子,徒述斐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会减寿十年不止——嘴上说的是一时好(四声)玩,可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啊!
已经在心里给贾赦盖上“口嫌体正直”印章的徒述斐最后还是打发灵宝走了一趟清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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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徒述斐的提醒还是很及时的。太子在听了徒述斐的传话之后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将自己手底下的一批有官阶的人手调往他处。
这件事才做完不久,圣人的旨意和吏部的调令就发往四省了。明面上是升职加薪的样子,可真要细究起来,有不少人都明升暗降,由大权总揽变为分权他人,行事开始处处掣肘。
吏部的调令还没出京,太子就得到了消息。水部衙门里,太子闻言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对前来传信的人一摆手:“知道了。”
要不是小六提醒,恐怕他这次会有不少人手要直接折在江南了。不过……他父皇在江南官场理顺之后插手摘果子没问题,可要是被二皇子党的人最后得了利益,他却是不甘心的。
不过……他呼出一口气,有点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真是疯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能集中精神,竟然只想着贾赦那天后来对小宝说的那些话。
太子此时的苦恼,徒述斐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弘文馆内听徒述亮对自己八卦。
没错,就是八卦!
徒述斐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徒述亮那阳刚威武的身体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十分八卦的灵魂。
就像现在——
“六儿啊,我今天听见两个小宫女说你坏话来着!”然后就一脸“快来问我”的表情看着徒述斐,就等着徒述斐开口追问他到底那两个小宫女说他什么坏话了。
“……”徒述斐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徒述亮。
徒述亮毫不犹豫的用目光把徒述斐的视线攻击怼了回去,到最后还是徒述斐受不住了,开口说:“我猜大概是说我目下无尘之类的话,或者说我是伪君子?不过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就问一下吧,她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徒述亮被徒述斐的话堵得不行:话都被你说完了,还问个屁啊!此句不雅,可真的充分表达了徒述亮此刻剧烈活动的心情。
徒述斐继续用目光对徒述亮表示自己的轻蔑之情:“自从咱们八弟进了弘文馆,咱们这弘文馆可热闹多了啊!”
“你还别说,”徒述亮决定无视徒述斐的目光,自说自话道,“凡是行八的怎么都这么烦人?”
这话里的意思,可不止是指如今的八皇子徒述易,还包括已经被出继的前八皇子、如今的襄阳郡王徒亦简。
两者虽然讨人厌的方式不同,不过毋庸置疑的是都同样让人心生不喜。徒述亮在心里已经给两个人定了性,画上了一个约等于号。
“你真是闲的。”徒述斐给了徒述亮一个白眼,“如今四哥也入朝了,你呢,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了。我听说礼部已经开始给四哥建府了,你的府邸也开始选址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一说起入朝的事情,徒述亮就没了精神:“父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