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赦鸡贼的先是去问了那同年陈庸本人,之后才带着点跋扈的上了陈家,压根儿没去找什么座师。
要说能办出这种事儿的人家,夫人的眼界手腕都没高到哪里去,陈家本家也不过是直隶州州判,但架不住这户人家本家和齐国公府多少有那么些同乡同姓的情谊,而且还是清贵翰林。陈庸所在的这一支又和本家没出五服,所以在京城中还真是有些自傲的本钱。
可再有本钱的人家,真要是对上此时荣恩显盛的荣国府,也不敢炸刺。贾赦才去一说,陈家就同意了。
不过之后又有些小波折,贾赦在去祚郡王府的时候都当作好玩儿的事情说给徒述斐听了:“那家人可真不要脸,先斩后奏的把庚帖换成他家嫡子的了。要不是我警醒些,提前问了陈庸本人,恐怕三妹妹就要嫁给一个窝囊废了。”
徒述斐也是觉得活久见了,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啊?又好奇贾赦的应对,一挑眉毛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贾赦脸上带着点得意:“我直接就怼回去了!我说‘就你家那个窝囊废也想偷梁换柱的娶我妹妹’。”
好吧,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指望从贾赦嘴里听到什么有内涵的话。贾赦从来都是走直来直去的路线的。徒述斐摇摇头,心里这样想道。
“后来呢?”冯唐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催着贾赦赶紧往下说。
“后来陈庸他爹和嫡母就来了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陈庸不过是个庶子,高攀了我家,这才想着让身份更出彩的嫡子来结亲,免得辱没了我家。我跟你说,祖母当时都急了,要另外再相看一户。可陈庸除了家里不太好以外,是之前相看的人里最好的了,哪里能好的不要反倒退而求其次?”
“后来呢?”冯唐又催问了一遍。
“就陈庸那个哥哥,读书读书不行,家业家业打理不好,我能看上那个窝囊废?”
冯唐是看出来了,要是不让贾赦自己得瑟完,他是别想知道后续了。不过一看贾赦这自得的样子,就知道这桩亲事到底还是落在陈庸头上了。
果然,等贾赦炫耀完自己的英明神武之后,就说了最后总结:“今后三妹妹嫁过去自己当家,除了年节和每月初一十五,都不用登陈家的大门晨昏定省去。我这是相当于多了一个倒插门的妹夫啊!”
徒述斐抽抽嘴角:“你注意点,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不然你妹妹将来和陈庸生了隔阂就不太好了。”倒插门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贾赦点头,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我知道我知道,这部就咱们仨嘛!”
边上站着的湛金在心里头翻了一个白眼:合着我和灵宝不是人啊?
荣国府三姑娘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六礼开始走起,就等明年春闱之后四月,陈庸无论成绩怎样都会迎娶贾家三姑娘。
而这桩亲事定下不久,林家和贾家也交换了信物。虽然还没有开始走六礼,可信物一换,这门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贾代善看中了林家背后在文官中的人脉地位,靖安侯何尝不是看着贾代善身后的隆恩盛宠,以及贾赦跟徒述斐的总角之情呢?
徒述斐这个皇子活得明白,才干也不错。只要不犯傻,将来绝对是宗室中的佼佼者。而和他交好的贾赦自然也就少不了一个前程,更何况贾赦自己也已经考取了举人功名,看着也不差。
再有一个,贾家人的体格好啊!看看他们林家,一个个的往好听了说叫做风流气度,其实本质上就是体弱。稍微受凉立刻就形销骨立的好像时日不多了,靖安侯多少有些改种的心思在里面,想着自己孩子将来的妻子身体健康些,他们林家未来的孩子体质也能更好些。
要是徒述斐徒述斐知道靖安侯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贾敏嫁到林家之后不但没有把你们林家的身体给带动得健康起来,反倒被同化得一样弱不经风了。所以说生命在于运动,想要身体好,每天坚持打几遍五禽戏,可比四处寻摸人改种要靠谱多了。
不管怎么说,靖安侯权衡之后,发现目前为止找不到比荣国公更满意的人选了,也就定下了婚盟来。
哦,你说怎么没提贾家那位贤名赞誉颇多的二爷?抱歉,靖安侯不傻,一个十几岁了还连个童生都没考到手的“贤才”,他还是当普通晚辈相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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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贾两家的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林海想着怎么也要参加一次春闱,如果得中,进士的身份当然是更体面的。
靖安侯因为解决了心中的大事,被太医一诊断,说是身体状况大为好转,若是好好将养得过到明年初夏,此后三五年也无虞了。
而此时的徒述斐是无心关注这桩本来就是命定的婚约的。不为别的,圣人为徒述斐造势了几天,京中百姓也见识到了羊毛制品的舒适保暖的特点,终于开始出手了。
也因为这,徒述斐终于见识到了京中百姓的购买力——的确京城里有些地方是有贫苦得有上顿没下顿的人的,可大部分的百姓家里还都是殷实的。
加上徒述斐同样用了分流客户群的办法,便是买不起那些轻软如云朵的上品羊毛制品,可到底还有价格适中的中等羊毛制品在,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