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
她的面色微微一变,要知道她可是让阮安身旁的司射,将托盘里的箭矢动了手脚的。
阮安既是说要换位置,她又不能推拒,毕竟刚才她自己还说,想将她当姐姐。姐姐既是都对妹妹开了口,她又哪有不从的份?
若是开口提出,让两边的司射换位置,那就更打草惊蛇了。
眼下,魏菀只能将自己种下的苦果吞到肚子里,还得绷着面色,不能让旁人看出来什么。
“好啊,我这就跟姐姐换个位置。”
魏菀咬着牙,语气不易察觉地微微发颤。
同她调换投壶的位置时,魏菀觉得这个阮姓村姑也是诡异的很,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跟她换位置?
而且这一世的她,怎么就成为了霍平枭的夫人?
她会不会是,也能预知到什么?
前世的这位阮医姑虽然死的早,或许不知道霍平枭会是未来这天下的君主,但就算霍平枭不是皇帝,也是这骊国最有权有势的男人。
魏菀越想,思绪越混乱,在投壶时,甚至将掺杂其中的那几枚好的羽矢都没投中。
一旁的贵女看着魏菀挫败的神情,都觉奇怪,这魏家小姐平日最擅骑射,怎的今日就投中了两枚羽矢?
反观另厢的定北侯之妻阮氏,用纤手持矢时,衣袖随之下移,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姿态异常优雅。
看见她,就想起诗经中记载的那些上古美人儿,如静女般洵美又有风仪。
阮安投了十枚羽矢,十次全都落入了壶底和两侧的贯耳,最后的那一枚,还做了一个难度较高的骁箭。
看着那枚羽矢原本落入了壶底,又从里面反跃了出来,有个年龄较小的世家姑娘不禁赞叹道:“阮医姑真厉害!”
她的母亲连忙制止,斥责道:“应当唤阮夫人。”
那姑娘赧然又说:“定北侯夫人,好厉害。”
阮安冲着那名少女笑了笑,温声道:“无妨,唤我阮医姑也成。”
说着,她走到了另个司射的身旁,从他手中的托盘挑了个莲叶扇坠,在魏菀罚酒前,赞了句:“妹妹备的彩头真精致。”
魏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姐姐喜欢就好。”
实则适才那位贵族少女既是先唤了阮安为阮医姑,便说明她不必靠着定北侯夫人的身份,单凭自己的身份,也能被这群人尊重,得到她们的推崇和追捧。
魏菀认识到了这一点,想起前世自己竟跟那不中用的蓝辛远私奔了,一步错,步步错,没名正言顺地成为霍平枭的妻子,气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霍平枭现在的夫人阮氏,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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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骊两国还未正式开战,各方的军队都只在边地扎好了营帐,霍平枭没在益州待几日,便去了边境巡防布营。
男人走之前同她说过,等开战前会回来一趟,阮安却一直没寻到合适的理由同他提出,要入军营做军医的请求。每次将要开口,她心中都会产生犹豫,生怕霍平枭会拒绝她,提了请求也是白提。
她和霍家的其余人留在益州,却也没闲着。
阮安从霍乐识那儿得知,许是因为骊逻两国即将开战,所以逻国皇室的大皇子苍琰好像要提前入蜀采买雄黄和朱砂。
却说雄黄和朱砂这两种矿物药,都需经由特殊的炮制工序后,才能入药。
阮安只会将植物药洗摘晾晒,并不会处理雄黄和朱砂,好在益州有位老药农既会挑矿,又极擅炮制朱砂和雄黄。
阮安便高价雇他去了趟郊外的深山采矿,这药农不虚此行,还采得了朱砂中的上品——朱宝砂。
本想让这药农将朱砂和雄黄尽快炮制出来,可阮安却又打听到,这苍琰喜欢买附着着朱砂和雄黄的原石,他并不嫌麻烦,每次冒充商队入蜀时,都会雇数量车马,将那些原石再运回逻国。
益州这处,做朱砂和雄黄生意的摊贩不少,阮安得知在栖霞桥附近的一条窄巷里,就都是些卖矿物药的商贩。
而苍琰每次也会来到这里,亲自挑选朱砂和雄黄的原石。
阮安之所以动了要敲苍琰一笔的念头,也是因为这人并不缺钱,听说年初他刚在逻国境内发现了两座金矿山,可苍琰似是将这些金矿视为身外之物。
于他而言,这些金矿不过是绘唐卡的材料之一,听霍乐识讲,苍琰命人采完矿后,并未命人将它们锻造成金器,反是将这些金子都磨成了金粉,准备将它们洒满巨幅唐卡画像的每一个角落。
除却金粉,据说苍琰还会命人将红珊瑚和绿松石磨成粉状,调配成颜料来用。
想到这些奢靡的颜料,阮安搞不太懂,苍琰为何会对唐卡如此痴迷,却觉金子这么用,总归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这恰恰证明了苍琰这人会是个出手阔绰的。
逻国不像中原,将嫡庶分的那么明显,大妃和次妃在皇室的地位相差不多,且这个国家的继承制度也不似中原那般,一定要遵循礼法。逻国的君主被称为赞普。
如果赞普去世,依着逻国的传统,废长立幼可以,兄终弟及也可以。
是以苍琰虽然是苍煜赞普和已姑大妃所出的嫡长子,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