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前世,她站在宫墙下,却只敢遥遥地默默看他,连句话都不敢同他说,更遑论对他直抒爱意。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后,阮安对身侧的孙也小声道“能现在将帮我将绷带拆开吗?”
孙也费解问“就这么着急么?我们一会儿就能回宫了。”
阮安态度坚决地又说了遍“嗯,你现在就把绷带帮我拆开吧。”
“那好罢。”
孙也撇了撇嘴,这几年他长高了不少,以前不及阮安高,现在已经比她高了大半头了,他同白薇配合得当,很快将她眼前的绷带拆解。
纱布从她面颊划过,阮安嗅见淡淡的苦涩药味,孙也还在她耳侧颇为唠叨地叮嘱“阿姁,这回你眼睛虽然好了,平时也得多注意些,往后依旧不要直视太阳,更不要熬夜去写医方了。”
她颔首,缓缓睁开眼,沿着冗长的宫道看去,目及之处由轻微的模糊,逐渐清晰起来。
霍平枭正朝她方向阔步走来,当年那个遥不可及的骄子少年,也与眼前俊美高大的帝王身影,渐渐重合。
她想起,二人在嘉州分别时,霍平枭没看出她隐瞒的那些少女心事。
他从马背俯身,与她平视,低声询问她愿望,唤她恩人。
又想起,他初次教她骑马时,温和地对金乌询问,可还记得她。
他说,我以前的恩人,成为了我现在的妻子。
那两次,她的视线都乘迎着刺目的日光,还都险些落了泪。
只这一次,她没再被烈日灼眼,也没有因心中酸涩而想要哭泣。
因为她爱慕的人,也在用那颗赤诚的心,同样在热烈地爱慕着她。
霍平枭走到她身旁,伸出大手,在她眼前遮挡着,却没将宽厚掌心落在上面。
他关切,且带着焦急地问“阿姁,你看得清了?”
“嗯。”
短短的一个字,阮安回他的语气却异常坚定。
禁庭的宫宇巍峨严整,只如今,她不再站于宫墙的阴影,而是能坚定地,光明正大地走向他。
前世他以手为她瞑目,今世他则用它为她遮蔽烈日骄阳。
只这回他将手轻放,迎接她的不再是死亡,眼前也不再是虚妄无边的黑暗,而是他许给她的,盛世江山。
前世他以手为她瞑目,今世他则用它为她遮蔽烈日骄阳。
只这回他将手轻放,迎接她的不再是死亡,眼前也不再是虚妄无边的黑暗,而是他许给她的,盛世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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