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绍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戏码里,眼前这位不论是喊警察叔叔,还是喊警察哥哥,还是喊阿sir,似乎都不打算放开她。
她快哭了,不,她是真的已经痛到飙泪了。
像是被她汹涌出来的眼泪刺痛了一般,高大的男人原本还有些恍惚的神情,倏地一怔,继而他好似是猛地清醒了过来,即刻松开了她的手臂。
舒夭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位阿sir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模样,不过没关系,她虽然差点废了一条胳膊,但是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大学生,她理所当然地选择体谅警察叔叔们的工作辛苦。
然而舒夭绍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关祖就一把将她扣进了怀里,死死地扣紧!
心底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上演一场阿sir解释清楚这场乌龙后,她马上就表示原谅的警民同乐大戏的舒夭绍:“……???”
窝草!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而且,这松开她和抱住她两个动作之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缝衔接吧,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关祖怎么敢真的松开她,他这段时间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自己一闭眼,就会和身边的随便一个人那样,也忘记了她。
不死死地抓着她,他怎么可能安心?
但她似乎很抗拒……关祖现在并不清醒,脑子里有尖锐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令他头痛欲裂的同时,也无法冷静地思考。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露出那样吃痛的神情的,所以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臂后,但害怕失去的恐惧却又条件反射地将人死死地束缚在自己的怀里,唯有这样……
唯有这样确保她无法挣脱自己,关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心,而不是如曾经那无数日日夜夜那般歇斯底里的发疯发狂。
意识到这满怀的温暖和柔软竟然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关祖那本就无法平复的心跳越发疯狂了。
这跳动剧烈到像是要生生从胸腔里挣脱出来,想要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能亲眼看到这颗为她疯魔的心脏。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在了那头柔顺的黑发,最后将她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粗粝的碎石相互打磨的动静。
在被抱住之后就莫名其妙有些心悸的舒夭绍,为着自己那诡异的小心思呆滞了好一会儿,于是便也没挣扎。
听到关祖似是感慨似是悲怆的声音,她直愣愣地抬头,十分耿直地说:“啊?不是回来啊,我第一次来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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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切,像是一场漫天撒狗血的古早青春偶像剧。
这个高大的警察直接将舒夭绍手中拎着的鞋盒递给了另一个走过来的警察:“她的同伴穿绿色连衣裙,在前面花坛那里休息,鞋子你拿过去。”
胸口姓名牌上写着郑小峰的警察傻乎乎地接过关祖递给他的鞋子,看舒夭绍的眼神更是一脸的玄幻:“不是吧阿sir,你这刚换班就要去拍拖了吗?”
舒夭绍头顶上的问号不比这位郑小峰警察少,但是同是不在状态人,郑小峰还哔哔了几句,她根本来不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关祖就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掉头就走了。
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郑小峰看着那对男女离开的背影,陷入了风中凌乱:“……”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老实说,最近的阿祖是真的很奇怪是吧?
舒夭绍还是闹不明白这她初中的时候才爱看的恋爱台剧剧本是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关祖触碰她,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深感冒犯或者惊慌失措。
她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熟悉的感觉,仿佛她与这位警官认识很久了,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但是,但是——
但是!!!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这位警官吧!?
窝在关祖怀里的舒夭绍紧张兮兮地咽了咽口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锤死挣扎一下。
“这位……”舒夭绍小心翼翼地开口,又瞅了瞅他的铭牌,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关sir,就、就算是一见钟情什么的……这进展是不是也太快了?”
话都没说完,舒夭绍就被自己臊的满脸通红,把头顶撬开,指不定还能看到她沸腾的脑子,真的太羞耻了,母胎单身到现在的勺子同学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自恋的事情,当面对一个颜值爆表的年轻警官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对不起,就让她臭不要脸的自恋一次吧,毕竟她真的觉得有种神奇的一见如故的感觉。
虽然因为关sir的眼神太恐怖了舒夭绍没敢和他对视,所以没啥“一眼万年”的奇幻大剧,但是……但是她心跳的好快啊,舒夭绍眼神飘忽地掩饰自己心有醉酒小鹿跌跌撞撞的事实。
“……一见钟情?”关祖的嗓音依然沙哑。
他低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沉重的眼神看着舒夭绍的脸,抿了抿唇,喃喃道:“就连你……也忘了么?”
“忘记什么?”舒夭绍警铃拉响,脑海中闪过了十八部狗血白月光替身,她立马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