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扛造。回到烧了地龙熏了香的屋子里舒服地叹了口气,解了披风换了靴子,窝进暖暖的软榻里,被夫君抱着再灌一杯滚烫烫的姜糖水,看似缓过劲儿来了。可没一会儿就头晕晕的发起热来。
看这样的情况,阮青山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不是医疗发达,感冒了发烧了,嗑个小药片儿就能好起来的现代社会,自家媳妇,也不是他这样常年习武,身强体壮的糙汉子。风寒感冒,一个不小心是能要命的。
于是立马吩咐人拿上他的名帖去请御医,而她自己抱着身体不是软绵绵,靠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别提多懊恼了。
“都怪我,忘了你身体弱跟我不一样。还带你出去赏雪看梅,那么长时间在外面作画,害你着凉发热,白遭一场罪。”
看夫君紧张兮兮的责怪自己,头晕难受的谢灵蕴也很过意不去。毕竟这是她从五岁学着作诗作画开始就期盼已久的愿望。夫君只是听她念叨久了,满足她罢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在亭子里帐幔暖炉样样不缺,都能倒下。
愧疚的她自然不希望夫君太自责,闷在夫君怀里强打起精神,无力的安慰道:“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怎么能怪你呢?别再责怪自己了,夫君!一场小风寒我会乖乖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小夫妻俩搂在一起,相互安慰打气,没一会儿,就不再沮丧后悔。心情也轻松乐观起来,毕竟一场风寒罢了,太医署有全国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真没必要太紧张。
不过胡太医过来把了脉,皱着眉头宣布一个消息,却让夫妻俩都悔断了肠,再也轻松不起来。
“什么?怀孕了?”
阮青山惊讶的人都跳了起来,刚才还只是对媳妇儿生了病要遭罪的心疼担忧,现在却再也无法勉强自己淡定下来,心里像油煎似的抓着胡太医有点儿胆怯的问道:“那……那……蕴儿生了病对……对孩子有影响吗?”
这话问出来,半靠在软榻上被这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惊的愣住的谢灵蕴也回过神来,神色焦急满含期盼的看着胡太医想要知道答案。
胡太医一边努力挣脱被忧心焦急的阮将军抓的生疼的胳膊,一边格外敏捷语速飞快的抢答着:“夫人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虽然有点儿着凉,但没有大碍,不严重,吃两副药就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挺稳当,安胎药都不用吃。”
回答完问题,抢回了差点儿被捏碎的胳膊,胡太医心有余悸的从阮青山这个危险人物身边蹦开,看着门口隐晦的摆开撒丫子跑路的驾势,揉了揉生疼的胳膊,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不过是药三分毒,能喝点儿葱姜水,熬过去更好,但也不要勉强,两个时辰退不下热,还是得赶紧吃药。才刚一个多月,一两副风寒的药,其实也没多大影响。把病拖严重了反而不妙。”
说完话也不等于阮青山这个病患家属的回答,招呼上帮忙背药箱的徒弟,麻溜地走到桌边招呼打开药箱,摆上笔墨,开始磨墨写药方。
从惊愕担忧中回过神来的阮青山,这时候也松了口气,看着媳妇儿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满是欣喜与激动,念叨起来有点儿神经质的没完没了。
“媳妇儿,你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而第一次当娘的谢灵蕴也好不了多少,感冒的头晕不适都想不起来了,摸着还是平坦的小肚子,幻想着即将有个可爱的小宝宝,奶声奶气的叫着娘,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像泡在温泉里似的荡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