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渡劫。”
“可这天道……竟可笑地在威胁我。”
系统沉默了。
这这这,自从前任天道卸任之后,三千世界中的一部分世界确实陷入了混乱,规则有了意识,生了私欲。
这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算了,现在和宿主说这些也没用。
它咳嗽一声:“那什么,这还是有办法的,我这不是来了嘛!”
“…”
没有人理它。
系统也不尴尬,“宿主,我不得不提一句。你一开始的想法是不对的。”
江姒:“?”
“你想的不就是修无情道,借此斩情劫,助你成道么?”
“你选中的那个倒霉的小可怜不就是温雪声么?”
江姒:“……”
她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连语调还是一样不紧不慢的节奏,
“知道这么多啊。”
“你倒是真不怕死。”
系统:让它嘴贱。
“虽然宿主你的大方向不太对,但是歪打正着了最正确的一条路。”
江姒:“。”
系统也不打哑谜,直接道:“温雪声确实是能助你飞升的那个人。”
“不过不是因为什么情不情劫的。”
“而是因为……他的冥族王族血脉。”
“冥族王族血脉,要么,你就让他心甘情愿为你搭天梯,要么——”
系统话锋一转,本就僵硬的机械音变得更加森冷。
“要么,取他最绝望之时的心头血,用他的血肉之躯,助你飞升。”
这二者有何不同呢。
……没什么大不同的。
无论是哪种方式,那个冥族,都逃不过一死。
都是死。
那有何区别。
她半垂着眼睫毛,手指逐渐紧握椅子扶手。
她忽然笑了。
“你倒是胆子不小。”
“居然敢唆使本君用活人祭。”
活人祭。
就是用他人的性命乃至神魂,成就自己的修行。
这在修真界是大忌。
说白了,只有那些邪魔外道才会选择的逆天做法。
现在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居然胆大包天到唆使她动用此法。
还真是……够大胆。
不过江姒并不十分排斥。
她骨子里就是疯狂的,掩盖在那张温和疏离的面具之下的,是傲慢且张狂的本性。
“心甘情愿就算了,本君耗不起这个耐心。”
“到时候,只要他足够恨我就够了。”
系统忍不住提醒她,“你知道温雪声到底是谁么,就答应得这么快。”
宫殿里沉寂了很久,才缓缓响起女人波澜不惊的冷淡语调。
“无论是温雪声,还是萧令仪。”
“他们都没有区别。”
飞来峰后是一片浩如烟海的桃花林,寻常桃花易谢,但这飞来峰上的桃花,百年不曾凋零。
起初旁人还以为是妖异之兆,但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旁人也只把这当成飞来峰的一处奇景。
喝了一坛子酒,一醉八天的浮骅醒来后直奔飞来峰。
他掐指一算就知道温雪声这家伙在这儿练剑。
…
“温雪声!”
“你有没有心,好歹我们也是同门子弟啊,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在那树底下睡了八天?!”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天寒露重。
他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覆盖了一层重重的寒霜之时,他心都凉了。
当然,这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浮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同样穿着昆仑弟子服饰的年轻修士,颤颤巍巍地伸手捏着一块白布准备往他脸上盖。
“……”
“……”
四目相对。
惊恐加倍。
浮骅万万没想到,他这是成什么样儿了,都让别人以为他死了!
连白布都准备上了!
那修士可能也是个刚入门的愣头青。
他见浮骅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躺在树底下,还是以一种安详到无可挑剔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双腿笔直,仰面朝天躺着。
睡棺材板最巴适的姿势。
眉眼含笑,走的安详。
要死不死的,浮骅旁边还有鸟衔来的几支花。
这愣头青一时间起了怜悯之心,这才掏出自己绣了好久的一块素色手帕往浮骅脸上盖去,想让这位师兄走的体面一点。
结果下一秒就和这师兄四目相对。
见此,这人先是瞳孔放大,然后喃喃了一声“诈尸”,最后白眼一翻,厥过去了。
浮骅:“…………”
这是羞辱。
这是对他赤果果的羞辱!
所以浮骅一醒就去找温雪声算账了。
他们同门几年的情义。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青年收了剑,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棵桃树前,他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下闪着寒芒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