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跟他的妻子刚刚搬到上水别苑没几天,连邻居都没认识几个就先凿了人家的水管子。不过好在装修终于结束,他们两提着伴手礼挨个送过去,算是为前不久嘈杂的装修声道歉。
“接下来要送楼底下的邻居了吗?”妻子站在电梯里,跟谢毅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点怕他。”
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也不知道怕个什么,他又不会吃人。”
“放心,大家都说他是个很好的人,上次咱们弄坏人家水管他不也没为难?”谢毅安慰着,电梯也到了。
门一开,两人都一愣。
走廊里摆了一堆东西,还有几个穿工作装的人在帮上忙下。
“这是……在搬家?”谢毅不确定的问了声。
“嗯?啊,是你们啊,搬家。”宋浔南点点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这……”谢毅多少有点没看明白。
从右边搬到左边是怎么回事?
但他也没多问,笑着接过妻子手中的伴手礼,递给宋浔南:“这是我们夫妻俩的小小心意,之前装修对您多加打扰,还望谅解。”
宋浔南推脱一番后收下,说了点“不必客气”的场面话。
妻子指了指对面洞开的大门:“那位先生不在家吗?”
“哦,他去买东西了,可能一会回来,”宋浔南说,“是也要送给他吗?”
妻子点头微笑:“是的。”
“不介意的话先给我吧,我到时候再给他。”
丈夫有些犹豫,倒是妻子递过去一个精美礼盒:“既然如此,就谢谢您了。”
两位拜别了宋浔南,进电梯后丈夫还是没搞懂:“听说这位是在这里租的房子,所以现在是不租这间,改租对面了?”
“难道是对面的租金比较便宜?”他猜测半天,没什么头绪。
妻子也不明白:“哎呀,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快点送完回去,我还要跟闺蜜逛街。”
等电梯下到一楼,他们看到了正拿着一堆东西的闻珩。几人点头示意,闻珩进了电梯。
“买来了?”宋浔南看他上来,接过袋子,掏出瓶水来拧开喝了一口,又给几位忙了一天的师傅递水递烟。
师傅们不接,宋浔南说:“没事,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家忙一天了,休息休息。”
大家这才接过去。
宋浔南斜斜倚在墙壁上,双腿交叠,插兜站在那里,显得身高腿长。
他看着满楼道的杂物有些感慨。
自己那天晚上头脑一热答应了闻珩,结果回来后面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搬家,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晚上他就要住到闻珩家里了。
想想真不现实,他们才确定关系几天了,这进展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窜。
他想的多了,心思飘远了点,手指熟练地磕开烟盒,抽了一只出来,“啪”地按开打火机正要附身点燃,烟就被抽走了。
宋浔南追着看过去,闻珩将他燃起的烟蒂扔进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里,淡声道:“你让我买的时候,没说你要抽。”
“好吧,我不抽。”
宋浔南摊手,扇了扇散去眼前的烟味,另一只手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打火机,上下抛着在指间翻转,都快玩出花来了。
“小兄弟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还会抽烟啊。”一位师傅叼着烟开玩笑。
“偷学的。”宋浔南也笑着回他。
“家里不让?”师傅看宋浔南点头,揶揄道,“你哥哥管得可严,你还敢当他面拿打火机?”
他显然把闻珩错认成了宋浔南的哥哥。
“拿个打火机而已,没必要这个都不让吧,”宋浔南见他认错,一时兴致上来,对闻珩扬扬眉,尾音上扬,语调绵长,“是不是啊,哥—哥—”
闻珩定定看他,没说话。
宋浔南得寸进尺:“嗯?怎么不说话啊,哥哥?”
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亲热。
师傅们只道两人亲兄弟关系好,并无他想,可直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闻珩伸过手来,摊在宋浔南面前:“确实不许,给我。”
宋浔南啧了声,把打火机塞到他手里,垂下手来。
过了大概两三秒,有微凉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宋浔南刚想抽走,就被人握住,掌心相贴。
他挑高了眉,看了看医务所觉得自己几位师傅,又看向闻珩,做了个口型“牵手啊”。
“嗯。”闻珩应声,没有松开。
冬天的衣袖宽大,宋浔南外面的风衣是散开的喇叭袖,看不出什么,谁都没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
行吧,宋浔南砸砸嘴,他新交的男朋友闷不闷有待商榷,不过有点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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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师傅搬完东西走人,两人门一关,看着焕然一新的闻珩家里,宋浔南由衷感慨:“像是古典画跟后现代油画的碰撞——你真不会觉得割裂吗?”
他问房间的主人。
闻珩家里极致简约,除了黑白灰就是木质家具,而宋浔南为了贴合自己家的装修风格,买的东西都是大胆明快的颜色,这样一看,两者确实有点不搭。
闻珩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