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谢临安回来的时候,宋引玉收获了好多好多的小零食,还不带重样零零碎碎的,装了好几个盒子。
最神奇的是,谢临安手里竟然还亲自举了根糖画。
糖画师傅手艺很好,画的是一只兔子,惟妙惟肖,甜甜的糖香味儿味钻进鼻子里,诱人得紧。
谢临安身上的官袍还没来得及换下,他惯常穿的白衣和青衣等浅色衣衫,而官袍是紫色的,与平日相比多了几分贵气和距离感。
但就是这么个人,手里却拿着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糖画。
这显得尤为突兀,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宋引玉将所有东西都扫了一眼,最后钉在谢临安和他手上的糖画上,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你买的这些,都是吃的吗?”
谢临安颔首,他将糖画递给了宋引玉。
糖画虽然画得精致,但只有薄薄的一层,很容易碎。
所以谢临安就这么举了一路,宋引玉这才能看到连一只耳朵都不缺的兔子糖画。
“尝尝看喜不喜欢?”
宋引玉抿了一口,甜甜的糖味瞬间弥漫口腔,
“还有什么?你还买了什么?”
连糖画都买回来了,宋引玉一下子更期待那些牛皮纸包裹的小零食了。
子鱼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放一样,恭敬地介绍一样:
“回夫人,这都是大人今日去食锦阁买的。
这是蜜饯,这是糖糕,这是糖冬瓜还有茯苓饼和龙须酥。
另外这是夫人想吃的冰糖葫芦。”
宋引玉每听一样,眼睛就亮一下。
这里面有几样她以前都没听过名字,更没吃过。
但光听名字,她就觉得一定会很好吃。
宋引玉嘴里吃着糖画,可眼睛已经黏在了那堆零食上了。
秦嬷嬷和阿月等人在听到食锦阁的名字时,已经瞪大了眼睛,再听到子鱼念叨完时,更是惊奇。
食锦阁,京城最大的糕点铺子,建的比酒楼还大。
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听说只接待权贵。
以前待在宋府的时候,宋夫人也只去买过一次蜜饯回来。
那时宋引玉吃着药,胃口不好,就想现在这样。
后来听说食锦阁的蜜饯做得好,宋夫人托了好些人才买到的。
这事还是秦嬷嬷亲自去办的。
这食锦阁的东西不仅不好买,还很贵,花了五十两才买了一小盒。
可这会儿谢临安不仅买了蜜饯,还买了这么多。
不是秦嬷嬷见识少,而是去买过,所以知道内情,因此这会儿才这么惊讶。
子鱼瞥了一眼屋内众人的表情,又垂下头,一如既往的沉稳。
不是他镇定,而是他已经麻木了。
要是秦嬷嬷他们知道他家大人为了买这些东西还偷听别人讲话,不知道又该是什么表情。
一想起今日回来的事,子鱼眼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打死他,他也没想到,他家大人竟然会特地跟在人身后偷听别人讲话。
听完了,还真跑去食锦阁里买这些小姑娘喜欢吃的东西。
子鱼当时就猜到了,这些东西是要买给夫人的。
只是子鱼很想提醒自家大人了,那赵大人的幼女才七岁上下,还是个躲在爹娘怀里撒娇的小丫头。
小丫头爱吃的东西怎么能买来哄夫人呢?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他家大人。
一进那食锦阁,看着铺子里琳琅满目的小食,大人是样样都想买回去。
还是他在一旁委婉地说了一句,买多了,吃不完放久了就坏了。
这才打消他的注意,但还是买了这么多。
就这了,还不忘买冰糖葫芦呢。
等看到卖糖葫芦边上,有卖糖画的,他家大人又忍不住买了糖画。
子鱼莫名觉得今日的大人有些眼熟,想了很久,在回来的路上,终于想起。
这不就很像他每次回家给小侄儿小侄女买一大堆吃的一样吗?
想到这,子鱼更凌乱了,他一时间不知道,他家大人这是在哄女儿呢,还是在哄夫人呢。
这要是夫人知道了大人把她当闺女哄,会不会生气,和大人生了隔阂?
这夫妻二人成了婚就应是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大人这么做,可不就是把夫人往外面推吗?
这么一想,子鱼顿时担忧起来了。
然而很显然一切都是子鱼想多了,至少宋引玉对满桌子的零食,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兴。
她大喜过望,眼睛里迸发出亮光,咽咽口水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谢临安听到问话,怔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东西像是买多了。
他失笑,自忖他去食锦阁时本是打算只买蜜饯的,但一想到宋引玉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便多买了些。
只是这似是有些不太理智了:
“先收着吧,喝完药要是嘴里苦了再吃。”
说罢他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到,
“听说食锦阁的蜜饯可开胃,若是没胃口的时候,就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