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玉重新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宋府,便将事情丢开手了。
至于外面因着今天这事吵翻了天,她都一点没受影响,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当然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想上谢府来打听,可谢府的下人嘴都严,那是一个字都没有套出来。
倒是有谢氏的族亲上门来,包括之前在皇宫遇上的那位谢二夫人。
不过宋引玉对外放的话,被今日一事气得心口疼,眼下正在躺在床上修养呢。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又被京中的贵妇们知道了。
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惯来低调的谢家像是变了天一样,在旁人眼里蒙上阴影。
有心善的私底下对宋引玉颇为同情,道她年纪小身子骨弱今日家中人都不在还被陈家欺辱上门了。
就是身体康健的女子遇见这种事,恐怕都会急火攻心气得昏死过去吧。
想来她之前在谢府门口的镇定自若,都是硬撑的吧。
回了府,那口气散了,就病倒了。
宋引玉身子有多差,京中无人不知。
沉疴宿疾还未好,又病这么一场,真是可怜呢。
当然有心善的,也有心思恶毒的。
这些人,无不带着恶意揣测,这宋引玉怕是活不过今晚,就得病死吧。
短短半日的时间,传言以给各种版本,开始广为流传。
传来传去的,到后头不知怎的,就传出了谢家那位新进门不到一年的谢夫人恐怕是过了这个春了。
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等传进了宋夫人耳朵里时,已经成了宋引玉病重不治快撒手人寰了,可把她吓了一跳。
要不是她才见过宋引玉,只怕也是觉得她的窈奴又病重了。
然而她女儿还好好的,却被人这般传,这京中妇人个个都跟长舌妇一样宋,夫人极为恼怒。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私底下都说她女儿是个短命的,早晚要把谢夫人的位置给腾出来。
心下极为不舒服的宋夫人,暗自思量,这次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定要宋大人把陈家参告到丢官,往深了查说不准还得抄家流放。
就那一家子的德行,宋夫人不相信他们能干净到哪儿去。
宋夫人这边暂且不提。
宫外的消息传不进宫中,谢临安一日都忙着公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宋引玉把人赶走后,信也送去宋府了,就深觉事情已经了得差不多了。
整个人好吃好睡的,根本没想到流言已经蔓延到她身上,传她快病死了。
所以都没多想着要给谢临安送个信儿去。
这直接导致,谢临安刚一出宫门,就有等着给他传消息的同僚,迎上来,急急道:
“大人,您怎么现在才出来,下官听说您夫人病重了,等着见您最后一面了。”
这同僚也是个憨的,他先出宫刚准备走,就听得在外面候着接他归家的夫人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末了还添一句,听说谢夫人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
他是见过那谢夫人的,身子羸弱,走两步喘三步,一听这话心中一思量。
这都起不来床了,这怕不是急火攻心下病危了,现下说不定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他越想越后怕。
他想谢大人虽然老成持重,可平日里跟夫人感情这般好,这还成亲没多久怎么人就要没了。
谢大人婚事坎坷可怜呢。
同僚思及此,心里急,便等在这想跟谢临安说让人赶紧回去。
可他出宫了,就进不去了,只能等在宫外,好不容易见到人,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她身旁的夫人,能不知道自家老爷是个什么人。
但听得他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她不过说句病了,怎么到他嘴里就成见最后一面了?
谢临安原本听得一脸莫名,根本没相信,甚至对于这位同僚的话甚是不喜。
他不喜欢人这么咒窈奴。
同僚夫人本是心虚,可她还来不及解释,就有另一人走来,皱紧了眉头道:
“大人,我听家中侍从说夫人病重,可是真这般严重了?”
这是文渊阁的一位学士。
由他开始,越来越多下值了没走,接到府上传来消息的官员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所知的各个版本的流言。
瞬间这些杂乱的话,充斥着谢临安的耳膜,他还从未觉得,这些同僚的声音如此刺耳。
他面色渐渐沉了下去,眸光凌冽。
而一旁的非乐从陈三姑娘陷害逼迫夫人收她进府开始,则越听越心惊。
事情从头到尾,来龙去脉都能从这些大人嘴里拼凑出来。
若是一人说假话,不可能所有人都说假话。
且这些大人,不是文渊阁学士,就是宫中编纂。
可不是什么街头巷尾讲人是非的婆子。
所以,那什么陈三姑娘逼上门是真的,夫人病重也是真的。
想到这,非乐垫脚四处看了看,这才要命的发现,独独只有他们府上没有人来传话。
他心中又有些疑惑,正要劝说大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