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公子你先坐,我吩咐他们沏壶茶来。”周丰安排他坐下,便匆匆出了书房。
他找来自己的小厮,朝对方吩咐了几句,这才回去。
“怎么没见大壮?”容灼随口问道。
“他替我出去半点事情,还没回来呢。”周丰道。
“哦……周兄,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容灼尴尬地挠了挠鼻尖,硬着头皮道:“我这许久没写策论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想请你帮帮忙。”
“容小公子你也太客气了,咱们国子学写策论最好的人可是你啊。”周丰道。
容灼笑容一僵,心中叫苦不迭。
“周兄,我要是跟你说,我最近脑子不大好使,你信吗?”容灼问他。
“哈哈哈。”周丰干笑两声,他怀疑容小公子今日又是想作什么妖。
另一边。
于景渡安排在外的探子收到周丰的口信之后,当即便进了宫。
黎锋刚从于景渡的寝殿内出来,见到探子来禀,便将人拦住了。
他们殿下这几日情绪不好,吩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烦他,所以黎锋得先确定一下此事算不算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容小公子?”黎锋一听到这几个字,头就大了。
那日他们殿下摔了一盏上好的白瓷盏,可是把黎锋心疼得够呛。
所以今日得知是容灼的事情后,黎锋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说吧?怕殿下又生气气坏了身子。
不说吧?又怕耽误了事情。
最终黎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于景渡。
“殿下?”黎锋进殿之后,先是将于景渡手边的茶盏和砚台都挪远了些,又小心翼翼问道:“您今日喝药了吗?”
于景渡一看他这副样子,眉头一拧,不耐烦道:“说。”
“殿下。”黎锋视死如归地道:“周丰朝探子传话,说……那个人去他家了。”
“哪个人?”于景渡问道。
“就是那个……咳咳……容小公子。”
于景渡眉头一拧,就在黎锋以为他又要发脾气时,于景渡却骤然站起了身。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又有些不自在地坐下了,仿佛在极力掩饰某种情绪。
黎锋见他这表现,当即有些迷惑。
他家殿下不像是要生气,怎么倒像是有点过分关心啊?
“殿下?”黎锋问道。
“他……他去周丰家里做什么?”于景渡状似无意问道。
“传话的人没说,只说容小公子去了周府,而且是一个人去的。”黎锋道。
“一个人?没带小厮?”于景渡问。
“是。”黎锋道。
于景渡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但黎锋却觉得他们殿下的心情似乎瞬间就好了。
半个时辰后。
容灼趴在周丰家的书案上,昏昏欲睡。
周丰在一旁朝他说着策论的构想,一转头这容小公子已经睁不开眼了。
“公子,您要的茶点。”外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丰如蒙大赦,忙上前开门,便见“大壮”立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点心。
其实于景渡就算不来,周丰也能搪塞过去。
但在关于容小公子的事情上,周丰不大敢自作主张。
他有一种感觉,不管他们殿下嘴上怎么说,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容小公子对他们殿下来说是特别的。因此周丰不会在关于容灼的事情上自作聪明,换句话说,他该传的话传了,至于来不来全靠他们殿下自己决定。
周丰忙接过那盘点心,将人让进了屋。
于景渡一进屋,看到的便是睡眼惺忪的容灼正冲着他笑。
小纨绔那张漂亮的脸上,又被自己的衣袖压出了浅浅的印记,看着有点可爱。
这会儿他大概是刚听到动静被吵醒了,看着人时,眼底带着不设防的笑意。
“大壮,你出去办差回来了?”容灼开口问道。
“嗯。”于景渡立在周丰身边没有多说什么。
“这都入秋了你还出这么多汗?是不是赶路累得?”容灼说着随手取出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擦额角的汗。于景渡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看到那手帕之后愣在了原地。
小纨绔递给他的手帕上绣着三道水纹,正是第一日见面时从他这里借走的那条。
他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久,对方竟还一直带着这方手帕。
于景渡曾经对这方手帕嫌弃得不得了,只因这手帕当时应该是沾了小纨绔的东西,尽管对方事后再三强调洗了很多遍,洗得很干净,可于景渡当时依旧挺嫌弃的。
但今日再看到这方手帕,于景渡心里那滋味却变了。
酸酸的,涩涩的,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多谢容小公子。”于景渡拿着手帕在自己额角象征性地沾了一下。
他带着□□,其实没出多少汗,仅有的几滴汗都是自发间落下来的。
那手帕上带着点熟悉的淡香,是小纨绔身上的味道。
“我用脏了,待我洗过再还给容小公子吧。”于景渡道。
他刻意压低后的声音,听着比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