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也是你的百姓。若是交给旁人办不好差事,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他这话听着有点歪理,却直接切中了要害。
若是依着趋利避害的原则,于景渡自然该躲得远远的。
但如果跳出来这个思维来看,他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如今他逃避责任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将来还是会由他来承担。
“而且我知道你能办好的。”容灼道:“你带兵这么多年,懂得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
“你这么了解我?”于景渡挑眉问道。
容灼似是又有些犯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于景渡被他蹭得喉咙发干,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嗯。”容灼也不解释,连要喝水的事情都忘了,就那么窝在他颈侧迷迷糊糊睡着了。
其实容灼最早对于景渡的认知,来源于对方在原书里的设定。
宴王殿下运筹帷幄,杀伐果决,最后理所应当做上了个那个位置。
但是后来渐渐的,容灼对他的认知就不再只是局限于书里那个模糊的设定了。
这段时间,容庆淮朝容灼说过很多自己对朝中事情的判断,这里头自然也包含了一部分对于景渡的评价……
“宴王这个人和太子最大的区别就是,顾全大局。”容庆淮先前曾朝容灼道,“单说豫州贪墨钱粮一案,其实有更多的法子可以揭露太子的行径。不说别的,只要挑拨豫州的百姓,引起民变,届时事情闹大了传到京城,就算陛下有心护着太子想息事宁人,文武百官也不会罢休。”
以于景渡的心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会让许多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
所以他选了最温和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甚至到了最后,都没把太子牵扯进来。
好处就是,朝廷及时补充了钱粮,豫州的百姓算是得救了。
以容灼的心思,原是想不到这么深的。
但是他听容庆淮说过以后,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正因如此,今晚听了容庆淮那番话之后,他才会不大赞成。
他认识的宴王殿下,是个运筹帷幄心系家国的人,他觉得这才是于景渡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原因。
筹谋算计这朝中从来都不缺,可要想成为江山的主人,光有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于景渡看着身边熟睡的少年,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柔软。
次日一早,他就动身回了宫。
皇帝这几日大概也是焦头烂额,原因是和薛城讨论了许久,都没找到稳妥解决私兵营的法子。
“景渡,你可算是来了。”皇帝一见到于景渡,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父皇可是没有睡好,面色看着有些不大好。”于景渡一脸关心道。
皇帝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豫州的事情,朕不说你也该知道是何人所为吧?”
于景渡点了点头,也不隐瞒,这种事情傻子都能猜出来,他也不需要避嫌。
“如今这私兵营摆在那里,几万人之众,如何处置是个大问题。”皇帝开口道:“若是稍有不慎导致了哗变,后果不堪设想,豫州的百姓肯定也要遭殃。”
私兵营是太子养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太子去处置。
可皇帝如今对太子早已失望透顶,不可能再给他这种机会。
“数万人的私兵营,若是真打起来,豫州必然会民不聊生。”于景渡道:“届时若是传到边关,难保不会引起敌国注意,说不定边关又要乱上一阵子。”
到时候那可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皇帝念及此,心中对太子的失望更甚,恨不得将人直接拖过来打死算了!
“儿臣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于景渡道:“要想制住私兵营,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从内击破,擒贼先擒王。”
皇帝想了想问道,“你有把握?”
“不好说有把握,但总归要试试。”于景渡道:“父皇可有派人去查他们的底细?”
“薛城的人去办了。”皇帝道。
“最好是能将私兵营所有将官的底细都查清楚,挑几个有软肋的拿捏住,剩下的不好拿捏之人,直接杀鸡儆猴。”于景渡道。
他说这话时表情没什么波动,显得略有些冷血。
但皇帝却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在他看来为君之人,该当如此。
对百姓仁慈,对该杀之人却绝不姑息。
“这些留下来的人呢?”皇帝问:“策反他们?可他们是有过反心的人,如何敢用?”
“父皇,这支私兵营并不一定是有过反心的。”于景渡提醒道:“他们的士兵不过是拿俸禄办事,至于将领们,他们跟着的主子是太子,那是未来江山的主人。所以在他们心里,说不定将自己看得与其他正规大营一般。”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
只是他想到太子那心思,便觉得窝火。
自己还没死呢,儿子已经养好了私兵,随时准备当江山的主人了。
明明他也没藏过私,对太子一直纵容有加,为何换来的却是这些?
“届时找个有魄力的将领任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