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营的将士们就会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开始饿肚子了。
届时,营中的士兵们定然会议论纷纷。
军心一散,郭振邦的心态就会彻底崩盘。
实际上,根本没等于景渡将人放回去。
这日一早,已经连续几日没好好合过眼的郭振邦,心态就彻底崩了。
因为从前两日开始,营中的士兵就开始喝稀粥了。
偏偏伙夫还挺会办事,给士兵们喝稀粥吃咸菜,却给将领们做了干饭,还搭配的有荤有素。
这种事情若是换了于景渡所在的戍北军,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郭振邦治军不严,再加上他一直没怎么做好表率,这才导致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士兵们连续喝了好几顿稀粥,原本就心中有气。
今早看到将领们的饭菜时登时就不干了!
有几个刺头喝完粥就说没力气,告了病假拒绝训练。
士兵们纷纷效仿,于是整个私兵营的早训便泡了汤。
郭振邦听闻此事后气得又掀了桌子,将餐盘里的罪魁祸首——那一碗干饭和一荤一素两道菜掀翻在地。
来传讯的亲兵自己都没吃饱呢,看到地上的饭菜也想翻白眼,回去之后干脆也告了假。
“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郭振邦怒道:“这帮不成器的,为了一顿饭就要造反?”
“将军,不是一顿饭,若是粮草弄不回来,再过两日大伙儿连稀粥也喝不到了。”一旁的张平道。
郭振邦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落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他至今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只觉得是自己倒霉,生不逢时。
在戍北军中时就是这样,明明他那么努力,战功也不小,偏偏每次都让人抢了风头。尤其是那个于景渡,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却处处压他一头。刚开始也就是压一头罢了,到了后来就是一头又一头,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那人不就是仗着出身好有人提拔吗?
若他是皇子,自幼也得各种好师傅教导,定然比对方强了不知道多少!
他并不知道,于景渡得来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
在他这种人眼里,是看不到旁人的努力和付出的,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自己最委屈最不得志。
而一旁的丁伯连看得很清楚,像郭振邦这种自不量力的人,一旦硬咬着牙想担起自己担不住的担子,唯一的结果就是崩掉了牙还闪了腰。
就在郭振邦一筹莫展之际,外头有人来报,说失踪的人回来了。
这次不仅他派出去接应的人回来了,就连杜兴和鲁盛都被放了回来。
“粮草呢?”郭振邦看着杜兴和鲁盛问道。
两人被折腾了这么一溜,心中都愤懑不已,听他一见面只顾着问粮草,心中都有些不快。
“他们的人说了,粮草可以还给咱们,但是需要让咱们的主帅或者军师亲自带人去领。”杜兴开口道。
“欺人太甚!”郭振邦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杜兴说罢看了一眼鲁盛。
“属下也不知道。”鲁盛道:“我被抓了之后,就一直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将军。”张平道:“眼下先想办法把粮草弄回来要紧。”
“怎么弄?难道真要让本将去自投罗网?”郭振邦道:“你觉得本将去了,他们就会乖乖把东西还了?天真!”
丁伯连坐在一旁不说话,他也懒得开口。
营中的伙夫跟高踩低,知道他不受郭振邦待见,所以给他喝的也是稀粥。
他现在连动动舌头都嫌累。
“张平,你张罗点人,去城中先买点粮食回来。”郭振邦道:“先解了燃眉之急,回头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他现在不敢承认,他有点担心压不住手下的人,怕士兵们会造反。
尤其在何川贵死了之后,营中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出现什么问题他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必须尽快先把他们的肚子填饱再说。
岂知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为棘手。
张平派了人去城中购买粮食,到了城中各大米行一看,才得知全程的米行都歇业了。
“怎么会歇业?”郭振邦不解道。
“说是全城卖米面的店铺都歇业五日。”士兵朝郭振邦道:“三日前米行就挂出了通知,城中百姓知道他们要歇业,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郭振邦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否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还设置了五日,别说五日了,就是三日,营中也撑不住啊。
就在郭振邦接近崩溃之时,大汶山上的众人正吃席呢。
于景渡让大当家的将山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让自己的护卫记了帐,说等下山之后定会双倍奉还。
换言之,这顿饭算他的。
大当家是个痛快人,倒是不跟他计较这些,但见他高兴也没拦着。
于景渡本着不让任何人饿肚子的原则,还特意让刘副将安排了山下的人换班,争取让每个士兵都能吃上热乎饭。
容灼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