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缓和了语气,“但无论如何,咱家姑娘的名声被这孩子毁得差不多了,老太爷赶紧想想如何挽回吧。”
秦禛站在秦越山身后,回忆了一下当时说过的话,“办事”、“侵犯”、“猴急”,嗯……这个时代虽不那么古板,可这样的内容就是已婚妇人也不好在人前大说特说,确实过分了。
小孟氏也道:“就不能让顺天府查吗?偏偏在那么多人面前,这让外人怎么看咱家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姑娘……唉!”
秦越山道:“让顺天府查,秦祎就是凶手。命重要,还是名誉重要?”
他难得地强硬了起来。
“老太爷!”秦老夫人不依地叫了一声,“咱家的姑娘还一个都没嫁呢。”
秦越山喜欢和睦的家庭关系,很少和秦老夫人较真。
秦禛不想他和老太太杠上,遂道:“祖母有补救的法子吗?”
秦老夫人被这一句问懵了,按照她的预期,秦禛应该下跪认错才是。
至于补救,覆水难收,她要是有法子就不会问老太爷了。
小孟氏剜了二房夫妇一眼,“已然如此,补救是不可能了,除非……”
秦禛不知她停顿后的深意,但程氏似乎懂了,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还凑到秦简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秦简言慌了,目光在屋子里扫一圈,又低下了头。
程氏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开口。
小孟氏与自家男人对视一眼,闭上了嘴巴。
秦禛虽口不择言,但到底救了秦祎,秦祎又受了重伤,而且,秦越山力挺二房,秦老夫人不好太过分,一家人很快就散了。
秦简言夫妇带着秦禛去外院探望秦祎。
大夫开了药,铜钱正在煎煮。
秦祎刚沐浴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见三人联袂而来,赶紧下了床,“爹,娘,祖母说珍珍了吧。”
秦禛道:“说几句无妨,二哥只管养伤便是。”
秦祎笑了笑,“哪有那么简单,祖母和大伯母最重面子,三婶斤斤计较,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不说,只是因为我还伤着,不好闹起来罢了。”
秦简言的脑袋又耷拉了几分。
程氏把秦祎押回床上躺下,自己也在床边坐下了,“没法子,你们兄妹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暂时忍几天。”
秦禛福至心灵,“母亲的意思是……分家?”
程氏道:“咱们二房早就是大房三房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分了也好。”
“哦……”秦禛若有所思。
父母健在,一般来说不分家,只要秦老太爷活着,二房就可以继续在将军府吃公饭。
但总这样憋屈着,生活质量未免太低,没什么意思。
秦祎说道:“珍珍不会真的想分家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咱爹也是祖父的儿子,留下来理直气壮。”
秦禛反问:“二哥不是说都听妹妹的吗?再说了,二哥这般聪明,为何不能支棱起来,习文习武,经商务农,顶门立柱?”
秦祎哑口无言。
秦禛对程氏说道:“母亲,分家吧。只要分了家,父亲就有事可干了。至于婚事,女儿已然如此,不必多虑。我二哥也不怕,好男儿何患无妻?”
秦祎还是不赞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妹妹想当然了。”
秦禛嗤之以鼻,“路是走出来的,好逸恶劳才是想当然。”她在现代时,大学时期就开始打工,毕业就进了警察局,一直自己养活自己。
秦简言看向程氏,眼里有了几分神采。
“今日这事,确实由咱家而起,也的确连累了他们。”程氏闭了闭眼,“老爷,分吧。何必为难别人、为难自己呢。”
秦简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呆立片刻,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秦禛看得出来,他对分家一事有所意动,便想推他一把,“父亲放心,我和二哥会帮你的,咱二房人不比他们差。”
秦简言摇摇头,“还是不妥。你二哥倒也罢了,你是女孩家,成亲就像第二次投胎,丝毫马虎不得,既然名声已然坏了,就更要依托将军府才行,哪怕找个小门小户,也比分了家再找强一些。”
程氏道:“老爷所言极是,再忍两天,我们从长计议。”
秦祎惭愧至极,“儿子不孝。”
程氏拍拍他的手,“先养伤,好了再说。”
……
大老爷秦简易,和小孟氏一起回了芳草园,二人在起居室里落了座。
秦简易道:“表妹,你那会儿想说什么,‘除非’什么?”
小孟氏和秦老夫人是姑侄关系,他们夫妻也是表兄妹。
小孟氏道:“除非分家呗,眼下这种情形还有什么法子好想?”
“这不妥吧。”秦简易连连摇头,“珍珍到底说了什么?”
秦老夫人和小孟氏回来没多久,他又是后来的,对整件事知之不详。
小孟氏就把秦禛破案时的言语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得秦简易倒吸一口凉气,“她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就是我们兵部这些大老爷们儿,这些话也不好随意宣讲。”
“谁知道呢?”小孟氏也纳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