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去追查车辙的走向了。
周智招呼大家继续往前。
这一走就是七八里地,一直走到月牙湾,也没有任何发现。
月牙湾的景色很美,两岸竹林葱郁,河水平静如镜,一艘艘精心装扮的画舫五彩斑斓,靡靡的丝竹声顺着一道道涟漪逶迤而来,瞬间惊艳了岸边的旅人。
大赵艳羡地看着画舫里的衣香鬓影,“啥时候我能也来一趟,死也值了。”
房慈“嘁”了一声,嘟囔道:“那你的命也忒不值钱了。”
粱显又踹了大赵一脚,什么都没说。
大赵不以为意,嘻嘻地笑着。
周智道:“走吧,我们回衙门。”
秦禛有些意外,“我们不去找找线索吗?”
周智朝一条小径走去,“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随意去查会出乱子,接下来怎么做,要看霍大人的意思。”
秦禛:“……”行吧,入乡随俗比较好。
周智租了一辆骡车,带大家回了衙门。
赵什长、张文才已经回来了。
后者正在高谈阔论,用不多的词汇描述月牙湾遇到的佳人,仿佛怀抱佳人的才子是他一样。
周智一进去,张文才便停止了演讲,问道:“老周,有收获没?”
周智道:“没什么收获,你呢?”
张文才嘬了口茶水,“咱们排查了七八条画舫,但没查着可疑的人。”
明明一无所获,却非要表一表功。
周智懒得理他,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
张文才“咔哒”一声盖上了杯盖,“老周你也忒不讲究,没瞅着我这儿喝茶呢吗?”
周智没什么诚意地抱了抱拳,“对不住了兄弟。”他转身去问赵什长,“赵哥,你那边怎么样?”
赵什长道:“车辙下堤坝后,上了安康街的石板路,走到头,就没有了泥印。”
秦禛了然一笑,京城的城市建设还算不错,基本上都铺了青石板。
木质车轱辘一路颠簸,泥巴很快就干了,能留下的痕迹有限,找不到才是正常。
“唉……”赵什长叹了一声,“不好破,看看上面怎么说吧。”
“出来出来,大家都出来。”一个小厮进门嚷嚷了几句。
捕快们飞快地出了门,在门口站成一溜儿。
总捕头罗毅也来了。
五十出头的老者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从夹道走了出来。
此人姓冯,冯乐清,就是刚刚一同去过现场的师爷。
秦禛以前没见过他,遂放心大胆地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冯师爷道:“仵作彻底验完了尸首,老朽把情况给大家说一说:男子身高六尺……女子非完璧之身……”
他语速不快,慢条斯理,叙述时逻辑性很强,且带有鲜明的指向性。
总结一句话:女子不是完璧,很可能是月牙湾的妓子,当努力排查月牙湾的失踪人口,从而确认男子身份。
冯师爷通报完已知情况,又问:“月牙湾找不到端倪,沿河而上可有发现啊?”
赵什长把车辙一事报告了一下。
周智犹豫片刻,到底把秦禛找到的衣裳也说了一下。
冯师爷捏着胡子,“衣裳就算了吧,画舫每年不知道要丢多少呢,车辙倒是有点意思,赵什长再努努力,往细了查。”
“是。”赵什长勉强打起精神应下了。
冯师爷对罗毅说道:“十五个人可能不够,回头老朽跟霍大人说说,看看能不能再调派一伍人手。”
一般来说,一个大案子十五个人是标配,一什加一伍——赵岩负责的一什,再加上直属罗毅的张文才一伍。
罗毅拱手道:“那敢情好,多谢冯师爷。”
冯师爷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兄弟们散了吧。”
他往二堂去了。
秦禛回屋拿了个板凳,在外面坐下,默默把掌握的情况归拢了一下。
仵作没有发现新情况,尸检结果与她看到的差不多。
赵岩的车辙基本没戏,应该从衣裳和弹琴两条线索下手。
两个死者都没有搏斗伤,多半被麻绳勒死,可能说明死者对凶手没有防备,极可能熟人作案——关于这一点,在找不到尸源的情况下,起不到任何作用。
女尸有痣,但不够明显。
……
周智从茅房回来,低声对秦禛说道:“您现在有头绪了吗?”
秦禛道:“别您,叫我小毛就行。”她踢了踢脚下的衣裳,“我想找个绣坊,把这两件衣裳研究研究。”
周智撇撇嘴,“这条路基本上走不通的。”
秦禛笑了,“那我也要试试,你来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能及时,抱歉了哈。
今天只更三千字,明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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