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差事,大家不敢耽搁,吃饱喝足,一点半左右离开小酒馆,开始分头行动。
小酒馆旁边就有一个牙行,周智照顾秦禛,让她先去这一个。
房慈和大赵很快也有了目标,各自离开,同行的只剩下粱显和周智。
粱显道:“周哥对小猫挺照顾。”
周智不知他什么意思,没说话。
粱显又道:“小猫长得过分漂亮了,兄弟总觉得她跟之前见过的秦二姑娘有点像。”
周智停下脚步,“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周哥放心,我有分寸,啧……”粱显脸牙疼似的苦了脸,“兄弟不怕别的,就怕出事,万一有个磕了碰了……”
周智道:“人家也是考过来的,没那么严重。再说了,有些事你没听说吗?”
他说得隐晦,粱显琢磨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我听说了,可名分在摆着呢,而且还有秦家,我怕咱们兄弟扛不住。”
周智道:“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但不知道怎么劝她走,梁兄弟有好法子吗?”
粱显沉默了。
人家昭王妃自己想来,现在让他出主意,想办法把人弄走?
这事儿绝对不能干。
他说道:“没有。”
周智微微一笑,“那就行了,我先去找李琴师。”
二人分道扬镳。
秦禛跑了两家牙行,得到三个名字和三个地址——她们都是已经卖出去,年龄在十三到二十之间,身材瘦削,且脸上没有特别记忆点的姑娘。
大约三点,她回到了衙门。
房慈已经回来了,正在厢房和赵岩等人拉话。
秦禛没打扰她,在门口等其他人。
大约半点时分,周智等人陆续回来。
大家在门口把情况碰了一下。
李琴师二十二岁,人活着,当然不可能是死者,但周智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琴师名单。
粱显、大赵、房慈总共找到五个类似的女孩子,加上秦禛的一共八个,其中有六个在画舫上,剩下两个卖给了个人。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去画舫,把琴师和女孩一一探访一番。
但画舫背后的东家不是权贵就是富商,若频繁骚扰,一定会引起争议,还得让上方知道此事。
周智去找赵岩,四个人在厢房门口等着。
很快,周智一脸无奈地退了出来,“赵什长说霍大人不在,明日再说。”
秦禛总算知道古代破案率为什么这么低了,她心里着急,但没有话语权,只能闭紧嘴巴。
房慈道:“那咱们干啥,可以回家了吗?”
大赵哂笑一声,“美的你。”
“周伍长,那几桩失窃案还得抓紧啊!”屋里传来赵岩的叮嘱声。
房慈有些傻眼,“就丢衣服、丢狗那几个?娘诶,那可上哪儿找去啊!”
“找不着也得走一趟。”周智带头往外走。
……
顺天府位于京城中部,去哪儿都方便。
葫芦胡同不远,五个人沿中心大街过去,走三里地,再拐三条小胡同就到了。
失主家的大门敞开着,往里面走四五步就有一条晾衣绳,上面挂着一长溜衣裳,府绸的棉的,长的短的,男的女的……女主人应该是专门给人洗衣裳的。
“你们找谁啊!”一个中年妇人听到动静,从上房小跑出来,“哟……是官爷啊,你们可算来了,咱家都丢好几件衣裳了。”
周智道:“你说说,都是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几件,什么样儿的,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妇人道:“四天前丢一件,前天丢三件,都是中午趁我做饭的时候偷走的。一件蓝色大褂,两件白色府绸中衣,一件蓝底百花的小袄,全是八成新。”
周智又问:“有谁知道你那时候忙,没空顾着院子里的衣裳吗?”
“诶呀……”妇人垂着头琢磨片刻,“左邻右舍都知道吧。”
秦禛仔细看了看院子。
三间小院子,很局促,上房和左右厢房里的人能把院心看得死死的,不熟悉情况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人为了几件旧衣服冒险。
她问:“你家其他人呢?”
妇人说:“我家当家的带孩子去乡下秋收了,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
周智摩挲着下巴,与秦禛对视一眼,“所以还是熟人作案吧。”
“不能吧。”妇人不大相信,“别人的旧衣裳,偷了也不敢拿出来穿,偷它干嘛?”
房慈也是满脸疑惑,“对啊,偷它干嘛?”
秦禛道:“好一点儿的衣裳可以送人,差一点儿的可以剪了做鞋底。来的时候,第一家的妇人正在门口做鞋,她的布里面就有白色府绸和蓝色布料,瞧着不大新。”
“唉呀!”妇人一拍大腿,瞪着眼睛说道,“这个骚娘们儿,肯定是她,我这就找她去!”
说话间,人已经扑出了大门。
粱显拦了一把,因为顾忌男女大防,没拦住。
几个人迅速跟了出去。
大赵喊道:“大嫂,还不一定呢,快回来!”
“什么不一定,就是她!”妇人体力好,脚程快,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