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并在燕王大腿上饮了早茶。
一番下来,竟十分灰溜溜地暗自思忖着,其实……幽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温柔乡也挺好。
啪叽——
核桃敲开,鲜甜的核桃仁喂进嘴里。
燕王许是那日温泉昏君妖妃火中取栗上瘾了。如今四下无人,却也抱着月华城主,昨日剥栗子,今日敲核桃。
慕广寒盯着燕王那双手看。
那手指白皙修长,投喂时屡屡暧昧蹭过唇舌。
“……”
等等。这人,到底是把他当王佐之才,还是根本把他当成了个“玩意儿”?
他抱他的这个动作,未免也太像是在“把玩”了
吧。
虽然,应该没有人那么口味独特,找个他这幅尊容的玩意?
……
桂花粳米细粥,枸杞飘在上面,香气四溢。
一顿小小早茶,竟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赵红药等西凉名将四人组明明在外面等了许久,进门看到的,依旧是燕王拥城主在怀的香艳场景。
众:“……”
慕广寒:“……”
若说之前温泉、监狱时的暧昧还是演的,此刻四下无人,还是一副闺房之乐的融融之态,上哪去洗?
更要命的是,四人身后,还带了昨夜还在大牢里的已归降商贾首领们。这些商贾经过一夜“沟通”,已经决定唯西凉王马首是瞻,并且也对两人奸情目测是见怪不怪了。
只有一个问题,他们个个手底下几乎东泽、西凉、南越、北幽都有商号,只怕不久他与燕王这段艳史,就要添油加醋、天下皆知。
慕广寒:“……哎。”
罢。月华城主本来名声就已经那样,虱子多了不咬。
众将军与商首坐定。
樱懿经过昨夜,再不是那副口口声声“穆寒哥哥”的无辜少年模样。此刻他虽仍是半被软禁的阶下囚,举手投足之间却不卑不亢,拿出了作为一个旁支却短短几年将樱氏生意做大家主的淡然从容。
精心策划有备而来的投靠,樱懿终于亮出了一张底牌——
这段日子,西凉王的心头大患,一是重伤,二是缺粮,三是深入西凉却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如今一二件危机已被月华城主暂解,可所有事情源头的第三件事,却始终没有头绪。
行刺、烧杀,都因刺客而起。治标要治本,不弄清其来历,西凉必然永无宁日。
而樱懿是商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掌有此中情报。
一行人离开后,燕王给慕广寒沏了一壶香茶。
“这位樱氏少主,城主如何看?”
慕广寒歪着头,阳光下,燕王正用他诱人的修长手指在泡茶。那画面着实很美,只可惜西凉大燕子这泡茶技巧一看就是新学的,笨拙得很。
半晌,他悠悠道:“依我看,樱懿不错。虽私德有亏,却是一个知审度、会算账、有野心、擅经营之人,假以时日,必堪做是燕王一直想要的……那内政之才。”
燕止:“哦?”
还是那句话,此人一般不太高兴的时候,就会“哦”。
但慕广寒才不管他,自顾自饮下香茶。
这人来得正好不是吗。燕王找到了一直在找的经营人才,更没道理阻拦他回家啦!
……
两日后。小屋内满是药香,几案一侧已经是排好的一整排白玉小药。
簌城城外的江边,则是一片人声鼎沸、应接不暇。连续数日,四面八方的运粮商船几乎都到全了,米价直跌、家家仓库充盈。西凉今冬缺粮之事彻底缓解。
师远廖、何常祺也去帮忙,很
是不亦乐乎,空闲之余,谷仓之中,两人分喝一壶酒。身下是一片片晒干的金穗。
何常祺捡起一束,咬进嘴里,砸么着味儿。
“月华城主果然厉害,不费一兵一卒,真能让那么多人自己送粮来。不愧是燕王拼尽全力也要留的人。”身边,师远廖叹道,“只可惜听说还是要走,呵,也有燕止使遍浑身解数都留不住的人。这世上果真一物降一物。”
何常祺:“要我说吧。”
“什么?”
何常祺垂眸,“放虎归林,必有后患。若是用尽办法都得不到,为西凉今后计长远,倒不如趁此机会……”
“啊???”
“我这么说,绝非是事到如今还计较之前的私人恩怨。只是形势逼人,希望王上不会一时心软。”
“……”
燕止那边,这几日也很是繁忙。樱懿的情报线索指向王都狮虎城外郊,他需亲自去一趟。
慕广寒临行前给他装好了一兜白瓷瓶:“近几日的药,记得准时吃。”
暖冬晴阳下,燕王却未先接瓷瓶,却是兔头凑了过去,理所当然将月华城主整个圈住。
慕广寒:“……”
习惯这东西,果然可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这人就黏黏糊糊这么自然了?
“最多三日,很快就回。务必等我。”
慕广寒倒是本来也并没打算要趁他不在时偷偷开溜。拓跋族的药方效果如何,还得观察一下才行,好歹确定病人能好透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