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他何以还不早些下手?”
“尤其前几日,那般大好机会,本可连同那个什么洛南栀一起解决!”
“他竟还帮他,还又放他走。”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燕止不可能不明白这道理。到底是为什么?”
“……”
“会不会,”半晌,赵红药饮下一口梨花白,“燕止这次,又是比我们多看了几步、多想了几步。”
何常祺:“那你说,他都看到什么了?”
“或许,燕止是觉得,以月华城主那般心思细密、精于算计,既然敢在单枪匹马只身前来北幽,则一定在身后也早早给南越留下了万全之策。”
师远廖:“什么万全之策?”
() 赵红药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月华城主了。
但?()?[(),以那人平日阴险,多半是有什么即便他本人不在南越也有法子偏安一隅、不变应万变之法。”
“而燕王毕竟与他神交已久,才看得到咱们在外头云山雾罩的看不懂的门道。”
“……”
“如此说来……该不会是那月华城主,跑去和东泽勾结?”
“呃,他若真和东泽有所勾结,燕止这般小心谨慎、投鼠机器就有道理了!”
“说起来,那天有人跟着燕止去送城主,不是说隐约听见燕止责怪那城主始乱终弃、另结新欢来着?”
“……东泽纪散宜,听闻也是个美男子。”
“……”
“……”
“以前总觉得,以燕止那等惊世美貌,竟不能成功诱敌。”
“如今看来,果真是小看了这位城主!”
“竟这般贪心,想一个人把南越王、西凉王、东泽之主都给……”
“……”
“厉害啊。”
“佩服啊。”
“不一般啊!”
……
连天风雪。
慕广寒和楚丹樨各自牵着马,深浅艰难地走在一片白茫茫鹅毛飞絮中。
马背上,洛南栀朦胧醒了一次。
慕广寒抚着他手腕的伤痕:“疼吗,南栀?冷不冷,有没有哪里难受?”
洛南栀摇了摇头。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
破庙之中,火堆噼啪。慕广寒正低着头,帮他脚腕被铁链嵌进肉的伤口包扎擦药。
见他醒了,慕广寒忙问:“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洛南栀也不知道,他像是从一场很长、不知生死的梦中醒来一般,很是恍惚。稍微一动,周身铁链哗哗作响。
慕广寒面有愧色:“抱歉,暂时还不能放开你。”
“没关系,”洛南栀缓缓摇头,“我也怕我会再次发疯。”
慕广寒给他端了一碗热汤。
洛南栀垂眸接过,他如今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对着这汤,只能看到蒸汽升腾,但究竟多烫……却是模模糊糊、似真非真。
“你放心,”慕广寒安慰他,“洛州众人,还有霄凌,一切都好。”
“那……就好。”
洛南栀微微抿唇,挤出一抹浅浅笑意。却见慕广寒欲言又止。
“……”
“……”
“阿寒,你怎么了?”
慕广寒深吸了一口气:“顾……南越王他……是不是已经……”
风雪飒飒。
破庙的屋顶有些漏,时不时灌进一些寒风。
顾苏枋的法杖是南越国宝,亦是他寸步不离身的武器。绝不可能让别人拿走,除非……
慕广寒早知道南越全军覆没。
() 也早就想过,顾苏枋多半凶多吉少。
可此刻真的看到洛南栀点头以后,还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虽然,后来一切都变了。
连关于顾苏枋的记忆,也早就变得七零八落。
但在漫长的难过、不解,甚至因爱生恨的漠然都逐渐随着时光消散淡去后,心底寸草不生的荒原冻土之下,始终存留着一颗小小的种子。
种子里包裹的,是一丝感激、些许珍视。
哪怕那个人给了他最深沉的伤心,却也曾经给过他最甜的希望。
是他让他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终究是有人,能够透过不堪的外貌与愚痴的执拗,看到他内里与众不同的光亮,将他视若珍宝、捧在手心。
亦是第一次知道,真心在乎他的人,会带他去见父母族人,会认真操办大婚,会迫不及待特别光明正大特别骄傲地昭告天下,不会将他藏着掖着不见天日。
顾苏枋确实以前对他很好。
因而如今,哪怕时过境迁。哪怕他早就百毒不侵、麻木不仁,甚至无法为曾经的挚爱掉出一滴眼泪。
但终究,慕广寒还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如果他那时,没有去西凉。
如果他选择留在顾苏枋身边,是不是或许就能替他分忧、阻止他北上?
但世上毕竟没有如果。
而当年为什么分开的答案,他也永远不会再知道了。
……
隔日,继续踏雪上路。
慕广寒并没有直接带洛南栀南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