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许易又吐出一事。 安庆侯听罢,久久方道,“如此设计,所为何来?罢了,我只负责安排,你老弟满意就好,只是此事繁杂,所耗人力巨大,恐怕要些时日。” “无妨,静候老哥佳音。” 至此,许易四件事,尽数交代完毕。 随即,他递过一只须弥环去,吩咐安庆侯滴入鲜血。 安庆侯依言而为,透念头入须弥环,俄顷,笑道,“啧啧,六只须弥环,一百万金票,无数丹药,器材,老弟此次龙首峰之行,所获不菲呀。” 许易笑道,“老哥小瞧我了,这是一部分,老哥先换着,换完之后,着人来此寻小晏再取须弥环。” 他交付安庆侯的,只是他此次龙首峰执行所获的沧海一粟。 之所以不一并交付,实在是存量太大,他怕吓着安庆侯,亦不敢轻信于人,即便是安庆侯给他的印象已然极佳。 安庆侯道,“那感情好,身为商会总盟,也合该拿出些让人开眼的物什了,这回算是借老弟光了。对了,不知老弟这些宝贝,作价几何,有没有点出个账目,也好报与我。” 许易道,“老哥说我见外,老哥你才是真见外,那些玩意,价值几何,你心里有数,莫非要和我当面划拉算珠才好?” 安庆侯哈哈一笑,“爽快!那老哥先去了,就不叨扰了。” “时间尚早,此处天高云白,层峦叠嶂,正是人间胜景,何不小酌一餐?” “实不相瞒,龙首峰那处闹腾的热闹,老哥我也组织了人马,在那处活动,若非得报你老弟归来,老哥我这会儿恐怕还在水浪中穿梭?” “这是何故?” 许易不解。 安庆侯笑着解说一番。 原来,龙首峰沉没处,神殿虽已消融,但一场惊世大战,无数强者陨落。 不说别的,但是阴劫降落之际,不知有多少来不及避让的修士,化作飞灰,随着暴兕的潜行,阴劫一路追击,又有无数隐藏在浅海层的修士陨落。 最轰动四方的,却是北地的一位感魂老祖仓促赶到,躲避不及,遭了池鱼之殃,当场被击中了头颅,径直魂飞魄散。 神殿沉没处,强者陨落处,任何修士都能想到,恐怕不知有多少珍宝,埋葬于这片海域,更有谣传,神殿也化作玉碑沉落于此。 如今,那片海域,已成了无数修士寻觅宝藏的福地,海上海下,无数修士终日穿梭其间。 “……得了,不和老弟啰嗦了,你放心,我虽去那边凑热闹,你交代的事,也丝毫不会耽搁。” 说罢,安庆侯快步朝青坪上的飞马驰去。 “界牌!” “先留在老弟这里,待我将老弟的事办妥了再取不迟。” 安庆侯铁了心结交许易,姿态摆得极高。 话罢,翻身上马,飞腾而去。 许易顺手将炎果和界牌收了,唤来晏姿,将一堆须弥环交付于她,吩咐了安庆侯派人来如何如何,便要移步跨入洞府,忽又止住,笑道,“小晏,想不想一直这样漂亮下去。” “啊!” 正俯身收拾茶盏的晏姿猛地顿住,俏脸瞬间烧燃了。 许易随手将一枚丹药抛了过来,稳稳落在她手边的石桌上,“定颜丹,吃了永葆青春。” 许易自入洞府许久,晏姿脸上的红潮依旧不曾褪尽,依旧保持着拾掇着茶盏的姿势,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公子说,说我,漂亮……” ……………… 炼房昏暗,青灯悄然,蒲团靠窗而置,许易静静坐在蒲团上观书,一边的矮几上,已摆了厚厚一摞了。 他现在看的是一本得自皇家存书馆的《炼器之道》,他记忆力极佳,当时看了,便默默将那近三万字背熟了,回归之后,又默下一本。 这本书他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渐生心得。 至于矮几上的那厚厚一摞,有些是他搜罗,比如《万宝杂记》,《初阶火系符解》,有些是他灭杀敌手,得获的遗物,比如瞎道人的炼幡心得,止水诀心法,截音术,大衍步法,以及新得了众多须弥环中的书籍笔记,此类最多。 自安庆侯去后,一连五日,他皆在此间,总结,充实提高自己。 尤其是得获的一众须弥环中的诸多书籍,无一不是精品,尤其是各种修炼笔记,心得,于他最是大有裨益。 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何况,能入神殿的,多是精英之流,他们要珍而重之,结成文字以纪之的,无一不是多年的心得总结。 这五日苦读,他收获良多,一言蔽之,增加了知识的宽度和厚度。 通过苦读,领悟,他也对自身的状况,作了个总体的梳理。 归而总之,是对修行路线,和提升实力的方法方向的一个归纳。 他目前的情况,明强实虚,除了还剩余的四枚化妖丹,遇上感魂老祖,甚至遇到九皇子,薛慕华,多半是有死无生。 当然,经历了虚空神殿那许多艰苦卓绝的战斗,他目下的眼光已然极高,对以前的一些认知乃至执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对那《大衍步法》,以他以往的观念,如此神妙身法,非想尽办法学到不可。 而如今,他已看得分明,与其执着于这种小道功法,不如执着于提升实力。 在遭遇了诸多感魂老祖之后,他越发明白,修行的层级差异,会造成实力的天差地别。 他就算再是苦心孤诣学到所谓的《大衍步法》,也不如尽快将实力提升至感魂。 道理很简单,那大衍步法再是神妙,也远比不上感魂老祖那飙若流云的速度,实力的差异造成的天堑是难以跨越的。 就好比,蚂蚁将爬行之术练习得再是精妙,也比不过飞鸟轻轻展翅。 当然,许易不会幼稚到放弃所有术法上的追求,而单一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