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要麻衣道人将兔子捆起来,又让解毒,再让取消光网。 这一整套动作,分明就是为拯救兔子做的准备。 即便他让捆上兔子嘴巴,怕兔子恢复神通。 即便他让解毒,言之凿凿是怕妖核的质量有损。 即便他让取消光网,给出了他想从此处遁逃的暗示。 可这一切,显得都牵强,若放在旁的事上,这些牵强的解释,决计骗不到这些城府深沉的强者。 可在此处,他却顺利过关。 但因这些看似牵强的解释,让人根本想不到除了许易自承的目的,还有什么作用。 拯救兔子?或许更来得信服!可这令人信服的答案,在逻辑上却是那样的荒唐。 谁会相信一个人类会去拯救妖类,且还是价值极高的妖类。 纵使人妖大防,都被这没心没肝之人抛却了,那事关天量利益,却是怎能抛却的? 更不提,放走了一众冰火兔,等若将其自身陷入了险境。 这一层层的逻辑桎梏,成功的限制了众人的思想,蒙蔽了众人的智慧。 没有人会脑洞大开得想到许易会去救这些兔子。 也正因想不到,许易的种种牵强解释,才有了令人信服的份量。 噗通,水面击起巨大的水花,凉浸骨髓的冰冷,贴着肌肤,瞬间,麻衣道人等人惊醒过来。 “啊呀呀,老子跟你拼了!” 豹头中年疯狂了,一根纯白的玉尺现在掌中,一缕纯青法纹熠熠生辉,眼见玉尺划空,荡开如山气浪。 便在这时,许易对着掌力催动的传讯球道,“某在赤峡谷……一人豹头环眼……一人麻衣道服……” 他丝毫不惧,竟对着传讯球,报告着此处的地点,以及主要人物的形貌,末了,还交待道谁替他报仇,去寻少主,天一道必有重赏…… 豹头中年聚到极处的狂暴杀招,无边气浪,许易近前,却攸地调头,朝洞窟外飘去,轰隆一声,似乎巨瀑都被打塌了。 “你这恶贼到底在做什么,我等与你何怨何仇,要你如此折磨!” 豹头中年目眦欲裂,气得险些飙血。 许易又赌赢了,他对人心把握极准,没道理不赢! 尽管这个传讯球,只是他随意翻检出的,根本不知道接收终端是谁,但他自信这番话出口,豹头中年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道理很简单,这帮人都是聪明人,若不聪明,也就不会和他就冰火兔对持许久,权衡利弊,直接开打就是。 既然是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逻辑。 利益,危险,永远是这些聪明人摆在第一位的。 相对而言,愤怒,颜面,往往要靠后很多,特定时候,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许易放了冰火兔,众人狂怒,可再是愤怒,又能如何,冰火兔终究不能再回来了。 若许易没这番传讯,众人少不得要一拥而上,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杀了许易,一泄心头之恨。 可这番传讯一出,利弊之辩,自然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诸位聪明人的心头了。 杀了许易,的确能泄愤,可后果同样惨烈。 有了这番传讯,先不说那帮饿狼会不会为招魂幡,来一场合力围剿,便是许易背后的天一道,也是他们决计扛不住的。 兼之此人连自己等主要人物的形貌,都一一道出了。 沙汰谷中,熟人太多,随便一个存了邀功之心,便能将自己的信息,卖给天一道,换取赏金。 如是种种,不见其利,只见其弊,杀许易,无异自杀,豹头中年便再是愤怒,又岂会甘愿自杀。 面对豹头愤怒的喝问,许易淡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与妖,除了形体,又有何异?尔等都是修行中人,当知修行不易,我等人修不易,妖修更不容易,修士何必为难修士。” 此极有哲理的话,无形中透出的装x意境,瞬间对豹头中年,麻衣道人等,造成了一万点伤害。 噗, 豹头中年终于忍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许易却头也不回,阔步直行,才行到洞窟处,许易淡然的面部,骤然抽紧了。 感知之内,洞窟外分明涌来大量人马,各种呼声入耳。 “千万莫走了那贼子,谨守各方。” “抓住此贼,府中必有重赏!” “声灵门把守南方,药佛门把守北边……” “…………” 此贼?到底何人,并未点明,许易却才入耳,便知道必定是说自己。 纵使他天纵之姿,也决然想不到伴随着徐公子的插入,整个事态的走向,急剧恶化。 他才凭着机变之术,翻转的局面,已在徐公子的绝对实力下,迅速翻转。 许易决然想不到,他再度变成了猎物,更想不到他随意传出的讯息,竟真的被人接受到了,并迅速反馈到了徐公子处,大军火速压境。 “不好,来人了,你们还不速退,真要那帮人来寻你们逼问前因后果。” 许易迅速做出了决策。 出逃必是死路,躲在此间,行地势狭窄,或可周旋一二。 他话音方落,麻衣道人悚然惊醒,豹头中年却未回过味儿来,诧声道,“缘何我等要逃?” 不待许易答话,麻衣道人利箭一般,射出洞去,此人素富机智,众人之中,便有没回过味儿的,也急急跟了出去。 的确,一旦问起前因后果,诸人为何在此,为何不去团聚,为何关了传讯珠。 种种问题,没有那个是能轻易回答上来了。 一旦将冰火兔牵扯出来,可是犯了独吞宝物的大忌,不说别处被人针对,便是自家门派之中,也得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才去,许易纵身跃起,踏在山壁之上,连续四五个跨越,腾起数十丈高,忽又急速落下。 他才落下,数十人一窝蜂抢入洞窟来,见得许易,尽皆双目冒出精光,好似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