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纸包不住火,姜王发现她与人‘私通’。
那是怎样的混乱?
日之内,姜啾死了丈夫,女儿也要保不住,姓柴的小姑娘执刀闯宫来,能带走谁呢?
她谁也带不走。
谁也救不了。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姜王要斩草除根。
是姜啾,姜啾在满脑子的混乱中理清绪,将柴青的身份泄露给文士,文士报给姜王。
姜王承受不起刺客盟的反扑,不敢去试探那群义士的底线。
至少当时的他不敢。
他饶了柴青命,硬折断她的傲骨。
千里追杀……
这些姜啾都知道。
但她保护自己的女儿就够累了,没法顾及别人的死活。
她的天塌了。
她能做的只有守在绛绛身边,安慰她,为她擦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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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
久到小辈长大成人,久到绛绛早就不在她身边,姜啾手抚上脸颊,觉得自己老了。
“王后……”
“我不是王后,不要喊我王后,我是个没用的女人,只会哭哭啼啼,给女儿添麻烦。”
“不是的,您不是的……”
“你起来罢。”
姜啾趴在窗前,仅表面来看,岁月仿佛没在她身上留下微薄的沧桑,她还是美得不真,美得眼眶微红,言不发的样子能人心甘情愿把真心捧到她手边。
她性弱,却敢给姜王上稳稳当当戴顶帽子,婚前且不提,婚后,遇旧情人,就如同干柴遇到烈火,弃王后的尊荣于不顾。
却敢在晏如非死后的多少年,宫里摆着他的灵位。敢在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疯思念另个男人。敢拒姜王于门外,敢多年守寡,不承欢。
“我也不说不清她是怎样的人……”
离姜王宫愈近,姜娆对娘亲的观感愈复杂。
柴青手牵着她的手,手按刀,眉间洋溢危险璀璨的神采:“那就去王宫里看看罢。”
姜娆心颤,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因怀揣的万分之的妄想,忍下退却之意。
早在三日前柴青的画像就贴满吞金城大街小巷,是以她甫露面,长眼睛的都认这便是九州锋芒最利的年轻宗师。
来围观的武人很多,发现琴魔也在后,围观的人数到达个怕的数字。
有千里迢迢来看柴青的,来看夏玉的,然更多人,是为睹九州第美人的容色。
到了此时,柴青不得不庆幸自己为姜姜准备了几十副面纱。
笑话!
她的姜姜,哪能随随便便给外人看?
重临吞金城,她心绪起伏,做不到旁夏玉的心如止水,八年前她在这狠狠栽了跤,八年后再次走在这条长街,她背脊挺直。
两条腿迈开,走得越来越快。
姜王宫到了。
琴魔神情凛。
季夺魂坐在高高的屋顶,轻描淡写抬起,他声如洪钟,嘴唇张合,数十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柴青,你我战的时候还未到,莫来送死。”
武境低微的人受不得如此声威,呼吸之间,汗如浆。
姜娆走几步,不敢再往前行。
柴青眉梢飞扬:“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姜王,你不能动。”
明知他有此言,柴青仍然下意识咬紧后槽牙,倏松开:“呀,不动。”
琴魔上前步,袖中封战帖飞向远处。
“十月十二,夺魂山下,只分胜负,不斗死,夏玉敢请大宗师战!”
人回应。
眼睁睁着,季夺魂不知遁往方。
但明眼人都能猜到,大宗师听得到。
“夏玉敢请战!”
“求大宗师指!”
琴魔鲜少有这番激动的时候,季夺魂冷冷淡淡的态度伤不到她,她气沉丹田:“请大宗师战!”
掌拍在琴弦,琴音铮铮,似有金戈铁马奔腾来。
脂玉境下的武人晕脑胀倒求饶。
道风拂来,拂去内力震荡带来的热血翻涌。
“。”
“多谢前辈!”
琴魔小指勾琴,琴音蹦,给予受池鱼之殃的人们身心慰藉。
她这手使得漂亮,柴青笑道:“你在这呆着,不准乱动,等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