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身穿黄袍的老者已柳情浓近前。
“滚回去!”
一声喝令,真气如刀矗立在三寸之地。
老者足下一顿,犹死心地上前。
一巴掌毫留情地隔空扇来,劈山断海之势。
“柳姑娘。”
左青龙、赵杏仁一左一右护柳情浓转移。
转移的口,合欢宗的小师妹还忘一手擒住贼子肩膀,一手握剔骨刀在陈毒饵胸前剜肉。
庙门前的地面现出一道大大的深坑。
无比清晰的巴掌印。
几道人影翩然落地。
四位坛主静默无声地立在盟主身后,柴青以面具遮容,垂眸把玩那双玉的手:“啧,怎听懂人话呢?”
“找死!”
老者提起真气大步向前,柴青翻脸比翻书快,看她抽出断刀,四位坛主识趣闪退几丈外。
“柴青?!”
人群响起一道惊呼。
老者面色沉沉:“果然是你。”
知道来人是柴青,他敢托大,运起毕身功力以肉掌横空一斩,登时草木倒伏,石砖崩裂,破旧的荒庙屋顶掀飞。
黄袍老儿逃得飞快。
虚晃一招,只死里逃生,来他内心清楚,真与柴青交手,胜负难料。
他要走,合欢宗的弟子无余力阻拦,刺客盟的护法、坛主长吁短叹。
戏剧性的一幕清晰生在眼前,围观众人禁咋舌——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吗?
对方的敌人是柴青,又好理解了。
毕竟,这是柴盟主啊。
柴青眉梢上挑,刀尖所向披靡,刀气如龙,追上老人的脚跟,一刀,断其腿筋。
“拿下。”
“是!”四位坛主走上前封锁老人周身大穴。
雨水绝,长风倒灌进庙门,柳情浓手上的剔骨刀刀刀落下,柴青屈指一弹,解开陈毒饵的哑穴,紧随而来的是破音的咒骂。
骂没失了力气,狼狈求死。
“刺客盟与合欢宗互江湖同道,侠以武犯禁,往后江湖若人仗势屠戮无辜百姓,陈毒饵就是下场。”柴青音色清冽,清极致,透出入骨的冷然:“这是刺客盟的规矩,犯规矩者,无论逃天涯海角,刺客盟,必杀之。”
“好!”
钱小刀激动拍手,拍得掌心一片通红。
人喊第一声,就人一直喊下去,甚至胆大的隐在风雨里问:“刺客盟,会彻查七情宗覆灭一事吗?天机楼、鹭洲岛、药王谷,至今无人出来表个态度,柴盟主,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你们然可以信我。”柴青朗声道:“自我接管刺客盟第一日起,誓要荡清江湖潜藏的险恶。魑魅魍魉,我惧,我也相信,会更多的同道与柴某站在一起,撑起黎民百姓头顶的天。他们必惧怕。没人来定九州的规则,我来定,刺客盟来定。倘刺客盟朝一日也沉沦黑暗,那时,必会仁义之士前来推翻、重建。”
她认真地逡巡过探出头的一张张或清晰或模糊的脸,声音了素日难得的坚定温柔:“但我在一日,就会让那一天来。”
柴青扭过身来,再言语,反而一言看柳情浓行刑。
千刀万剐之刑,是震慑,也是对七里镇死去百姓的交,更是在九州敲响一道警钟。
人命可贵,谁蔑视生命,就要先舍去生命。
陈毒饵倒在血泊中。
剔骨刀灵活好用,榨进他生命最后的价值。
清宁庙门前,前所未的安静。
柳情浓收刀。
手臂累得打颤。
她侧过身,冷防干呕一声。
血气熏得她吐。
她擦擦眼角沁出的泪,走人前,背脊挺直:“犯我门下子民安生,即犯我合欢宗,合欢宗任何一位弟子,都答应。陈毒饵死余辜,再下次,就是千刀万剐之刑了。”
她最后看向心怀愤懑的老者,长吐一口气,朝柴青拱手抱拳:“告辞。”
合欢宗弟子连忙跟上。
得说,清宁庙众行刑,在场的武人们终于回忆起合欢宗昔日的辉煌与可侵犯。
陈毒饵一脚踢铁板,死得冤。
围在风雨里的武人肯散去,柴青足尖一点,等诸人再去看,只见她单薄的背影。
“盟主!”
左青龙等人拔腿去追。
钱小刀从楼窗户一跃而下,身后的大汉们也扯嗓子喊:“盟主!”
这下,人们散,也得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