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
“见过少宗主!”
一入合欢宗, 来往路过的弟子们纷纷与姜娆打招呼,看得出她在宗门很得人心, 人缘极好。
新入门的年少小弟子打招呼得到回应, 害羞地捂脸跑开。
柳情浓抱臂在怀站在步外,乐得看热闹,等人离得近, 她啧啧声:“看把咱们少不更事的小弟子迷得。”
说这话的功夫, 先前害羞跑开的女弟子一头撞在木柱上,好在没磕破头, 柳情浓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流出, 姜娆斜睨她一眼。
合欢宗柳宗主的欠揍师妹顿时挺直腰杆,收敛嬉笑——以前是怕师父冷脸,现在师父收个关门弟子, 青出蓝。
她可不是柴青,没胆子招惹这位。
柳情浓一本正经道:“知道你回来,师姐忙得很, 你回来正好,去担起你身为少宗主的责任罢。”
姜娆赶回来恰是因, 是以没多问, 抬腿前往房处理宗门事务。
房,厚厚的十摞册子如山堆满檀木桌。
“……”
“那个,我可以替师姐解释的。”
“哦?”
姜娆坐到桌前, 从就近的‘山堆’最上方取下一本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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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情浓也觉得这样太欺负人, 哪能所有的担子都丢一人呢?不过……思及师父没准离不开师姐的陪伴,她硬着头皮道:“师姐这些天也没闲着, 呐,最火烧眉毛的事情她一件不落地处理, 剩下的,都是能耽搁日的。”
依着规矩,宗主有意放权不想理事时,门下的长老便有代理效劳的义务。柳眉和柳茴培养师徒情意,她撒手不管烂摊子,这摊子就得留长老们均摊。
说起来姜娆回来的时机甚巧,她再玩天回,这堆小山就有人来接手。
“算。你出去罢。”
她说的她懂。
她没说的,姜娆约莫也懂。
左不过是师父传功小徒,她的大徒弟心疼。这一心疼,不得黑天夜守着?
她如善解人意,柳情浓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讪讪退开。
处理的事务很多,好在姜娆当下旁的没有,有的是时间。
待回过味来,宗门诸长老发现她们的少宗主是位工作狂人,柳眉积压小一月的大事小情,在姜娆不眠不休的高强度料理下,短短七日完美解决。
这一日,手头没紧的公务,姜娆靠在椅背闲来晒太阳。
合欢宗占地面积很大,宗内景色优美,冷好一阵,今天少见的好天,薄而温暖的阳光淋在发丝,她暗暗想,不知柴柴那边如。
山水迢迢,即便那边真发大事,也得耽延日方能传来。
她有些想念柴青。
又享受这种想念。
既踏实,又寂寞,却不空虚。
她的心是满的。
早早被柴青的爱意填满。
柳情浓眼睁睁看着她不眠不休地忙,如今人歇,她也替姜娆松口气:“哎呀,你啊。”
姜娆抬起眉来。
如清泉濯洗过的眉眼,清凌凌的,整个人看着就不热闹,和之前的冷清也不相同。
从前姜娆是冰,后来成水,水也不是四月春的柔水,是什么呢?
大概是……雪水?
沁凉,美得凉薄,美得透明,一笑能杀人。
同修行清宁心经,柳情浓十三四岁时羡慕死师父身上那股淡然无争的寡欲,仙子一样,不为尘俗折腰。后来发现这些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师父压根不是寡欲。
是太能装。
一颗心装着柳眉装好多年,冷眼看她玩男人,看她一去不回,看她没心没肺。
连她这个徒弟都骗过,结果却不是柳情浓想的那样。
清宁心经修到极致可达太上忘情,她觉得自己一辈子兴许都到不那境界。
而姜娆双同修,九转缠情为功,清宁心经为,合欢宗至强的秘籍融合为二,除姜娆本身适合双同修这般冒险的路子,又有师父十年的内力打底,这会子细瞧她,她们的少宗主眉目定睛之处,总有分淡淡的着太上忘情的意蕴。
倘世间没有柴青那样的人,姜娆又在合欢宗,柳情浓敢料定,她必定能成就太上忘情。
瞧着就无比合适。
不是她还能是谁?
双同修,一清一媚,清是她骨子里自带的,媚是留柴青的。
这么一想,哪怕不爱女人,柳情浓也羡慕惨柴青。
有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