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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拿农、泰伊古太太一起挤在马车上的欧也妮,并不知道特.蓬风的雄心壮志,她正在打量着拿农那个不大的行李箱。箱子是葛朗台用了多年的,牛皮表面满是划痕,绊子断过又被接上了,看上去破败不堪。
欧也妮相信,这样的箱子哪怕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捡。谁又会想到,里面装了六百万法郎呢?
一下马车,拿农的惊叹就没有停止过:“小姐,这房子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先生回去说房子大,可是真没想到这么大。”
“这台阶可真结实,是整块石头刻出来的吧?”
“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象能干活的,我觉得高诺瓦叶肯定比他们能干。”
“天呀,小姐,你怎么能用这么好的天鹅绒做窗帘,这个应该用来铺设圣坛!”
泰伊古太太觉得有些丢脸,自己曾跟这样的人一起共事。艾莉米则放心了,她听说小姐曾经的佣人要来巴黎,还担心这人会抢了自己的位置,现在看来担心的有点儿多余。
不想拿农也注意到了艾莉米,她认真的看了穿着围裙的艾莉米一眼,觉得艾莉米身上的围裙,比欧也妮给她买过的好得多,不满的向欧也妮嘟嚷:“小姐,你不应该雇这么多人。先生说的对,我应该留下来代替这些人。”
欧也妮笑了:“高诺瓦叶先生也会来吗,你留在巴黎,爸爸怎么办呢,谁给他做饭,谁跟他
一起收葡萄和牧草?”
最重要的是,葛朗台再做什么买卖金子的生意,谁来替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运送任务?现在的葛朗台,可是欧也妮最坚实的后方呢。
拿农的眼睛还盯着艾莉米的围裙,不在意的说:“等先生有个什么的时候,我会来巴黎陪小姐的。”
葛朗台最忠心的助手、虔诚的追随者,竟有了这样的念头,让欧也妮哭笑不得。她问艾莉米:“拿农的房间准备好了吧?”
艾莉米发现自己的职业危机并没有解除,有些巴结的想替拿农提行李,却被她拒绝了。拿农甚至不屑跟她说话,只对欧也妮说:“我有一张床就够了,不用特意准备房间,小姐你是知道的。”
欧也妮只能安抚这陪伴了原身多年的好人:“房间很多,不差你的那一间。”
话间一落,拿农脸上露出更大的欢笑,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非得先跟欧也妮一起回她的房间不可。于是艾莉米终于得到机会,接过了拿农的行李,目的地换成了欧也妮的房间。
等到行李箱打开,欧也妮对葛朗台与拿农两人的胆大只剩下一个服字:
整个箱子里装满了一千法郎一张的钞票,真不知道葛朗台是从哪里换来的,期间又是怎么避人耳目,让人猜不出拿农的运送任务,平安带到巴黎来的。
除此之外,箱子里只有两套拿农的随身衣服。这两个人就不怕拿农在路上有个意外,六百万法郎会因此消失吗?
“不用担心的小姐。”拿农看出欧也妮的不赞成,笑的一脸得意:“先生都说了,我一看就是个蠢货,哪怕走在路上也没有人会打我的主意。箱子随大家的一起放在驿车上,谁也想不到,有人敢把这么多钱装在车厢顶上,而不是一直攥在手里。”
行吧,你们两个是心理学家。欧也妮叹息一声:“但是下次一定不能这么冒险,这些,毕竟不是小数目。汇票还是保险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关于钞票的问题,是作者根据需要做的私设,实际上一直到1968年以前,法国实行的都是金银复位本位制度,直到1968年才开始钞票的发版,最大的面额也只有五百法郎。以上是作者了解到的情况,欢迎不同观点
的天使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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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原著里的葛朗台,作者觉得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人物。说他可悲,是因为他虽然掌握了大量的金钱,却是金钱的奴隶,撅取金钱成了他的本能,为了金钱,哪怕明知是无益的事,他也会去做。说他可怜,也是基于这一点——一个人如果穷得只剩下了钱,那他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作者无意替葛朗台开脱,可是从心里,作者还是认为葛朗台并不是完全不爱欧也妮的。当他发现欧也妮把私房钱全部送给夏尔后,软禁了欧也妮时,巴尔扎克曾有那么一段描述:“他总趁欧也妮梳洗的时候散步,当他走到核桃树下,便躲在树后,久久打量女儿长长的头发,那时他一定在两种精神状态间摇摆:一种是他生性固执的意气,另一种是想亲亲自己的娇儿……”而当公证人问到葛朗台是不是不想剥夺欧也妮的继承权时,葛朗台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如此,谁能说葛朗台一点儿也不爱欧也妮呢?
不过是他对欧也妮的爱,与他对金子的爱之间,出现了矛盾,凭借着本性与父权,葛朗台想让欧也妮服从于他。葛朗台的确是自私的,可是他的自私、吝啬不光是对别人,同样是对自己。说实话,作者倒觉得他行事始终如一,有值得肯定的一面。
而欧也妮,则是作者在全部《人间喜剧》之中,最心疼的女子。
诚如一位读者所说,她也是肤浅的,看中夏尔更多的是出于他不同于索漠男子们的外表与作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