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
一处偏僻山林间,一个粗衣装束的男子大吼一声朝一个高大魁梧如天兵神将的男子扑去,双手执刀重重砍下。
重刀正中对方胸膛,发出“噗”的一声。对方身上宛如渔夫的衣服瞬间被力劲击碎,破出一块大洞,袒露出对方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胸肌。
持刀男子惊讶地看着自己落刀处,从刀锋上传来的感觉是明确砍到皮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弹性。
他听说过有练硬外功的高手练到极致可刀枪不入……但那也是有罡气加身,从手感来看对方根本没运功,只用区区**就扛下自己这全力一刀!
“你父亲当年可不也这么对我们赶尽杀绝?”
话音从男子身后传来,惊得男子失神。定睛一看,眼前高大的对手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剩下淡淡黑影与树荫融为一体,显然是不知不觉来到自己身后!
他再想逃跑时已来不及,一只坚硬如铁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脖子,顿时掐得自己喘不着气。他着急地用刀往后乱捅,明明刺中对方,但对方钢筋铁骨一样的皮肉让他的刀好似烧火棍般毫无威胁。
在对方的钳制下,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脖子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气管被压迫,眼珠不受控制地往外凸,感觉对方不只是要掐死自己,而是要将自己的脑袋摁爆!
“你看清楚不得好死的到底是谁……”
他在无法对抗的力量之下,他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死亡的逼近已让他接受即将到来的结果。他被对方钳制着脑袋,像拎着一个玩偶一样强迫着环视一周……林间四处都是尸体,老弱妇孺皆有,全是他的家人。
都一样被如此慢慢扭断了脖子,经历着临终前感受生命流逝这最残忍的痛苦。
他愤怒,他想嘶吼,但无济于事。
“啪”的一声脆响,高大壮硕的男子失望地松开手,让那口吐鲜血断掉脖子的死人失重落下,似乎对他死得这么快感到相当不满意。
他拧头一看,这林间已没有可让他享受“杀戮”和“复仇”快感的人了,这才松了松筋骨,感觉今日也算尽兴。
他沉迷在猎杀之中,兴奋稍褪后忽然想到什么,寻后方而去。
在一棵大树后找到了一个蒙脸男子,他把一把柄黑锋白的长刀深深刺入地上一个男子的胸膛,隐隐可见刀上云绕着淡淡的黑气。地上的男子还没死透,痛苦地挣扎着,而蒙面男子则瞪大了双眼,眉宇间尽是兴奋。更怪异的是那刀刃上有些淡光正在向蒙面男子流动,不明所以。
蒙面男子察觉到高大的男子寻来,立即拔出长刀,一道炽红立刻从对方身体中喷发而出。紧接着长刀一划,空中划过淡淡黑色刀幕,把那奄奄一息的男子头颅干净利落砍断。
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朝高大男子走来,擦拭压根没留下血迹的刀锋后依依不舍地归刀入鞘:“完事了,薄祜大人?”
向日龙微微点头,眼光停留在男子腰间黑鞘长刀之上:“傀儡,你刚才在做什么?”
“刀锋在血肉骨头之间进出的手感,多么醉人……”傀儡残酷一笑,双眼迸射近乎疯狂的光彩,“你不让我碰冯家的人,我只好拿这些家将打发一下时间……”
向日龙显然不信,刚才傀儡定是不知在对那人做些什么。但傀儡宁可装疯卖癫也不直说,向日龙也没什么好办法逼他,只好作罢。
“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你应该明白我要亲手行刑的心情。魔刀要噬高手的血我也知道,和你说可把魔刀借我一用,用刀把他们砍死还是用拳头打死我并无计较。我报了仇,魔刀噬了血,一石二鸟。只是你自己不愿意。”
向日龙懒得理会傀儡的埋怨。他对行事作风过于猖狂的傀儡并不待见,总觉得此人性格乖张,迟早误事。
他开始收拾尸体,待会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直接一把火把全部尸体全烧光,再把焦灰掩埋,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目前魔刀归我管理,刀在人在——这是老大下的死命令,即便是你我也不好让刀出借,出了问题我难辞其咎,望薄祜理解。”傀儡动作夸张地朝向日龙拱手行礼,但有几分诚意只有天知道。
向日龙是夜鹰定下的魔刀二号接班人,本来就在拱卫司练过拱卫司刀法的他已有基础,目前也正努力学习新的刀法以作接刀的准备。魔刀的威力他们有目共睹,接过魔刀自身实力当然更上一层楼……但在心理层面上,向日龙对魔刀没有一点兴趣。
倒是这个傀儡,得到魔刀之后行为日益诡异,怕是被魔养过的魔刀侵蚀了心智,今日和他借刀好似要他的命一样抗拒……以向日龙谨慎小心到极致的性格,愈发对傀儡的存在感到不安。
傀儡武功超群勇当先锋,但性格狂妄难以把控……这是一柄双刃剑,用好了斩荆披棘,用不好满盘皆输。也就夜鹰有魄力敢用这样的人,换做自己来铁定不觉得能镇得住他。
“倒是你,‘自惜身薄祜’……惜命如金谨慎怕死如你,趁着老大忙乎自己跑来乱开杀戒,这种时候多冒头多生纰漏,似乎不好吧?”
傀儡招摇地走前来,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靠在一旁树干盯着向日龙干粗活看得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