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发生在兴隆客栈的事情,虽说宋雨花处理的很及时,但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
那些昨儿从早守到晚恨不得留下来过夜的食客们,大都兴冲冲的赶来,却都老远就停下来,三五成堆的远远站着,对兴隆客栈指指点点,神态言语之间,满是可惜、同情之色,就是不敢过来。
那个人高马大的马大壮,早起专门跑过来,想吃碗饺子,却发现情形不对,等他听到人群的议论,得知事情原委时,气的大骂那背后下暗手的人缺德。
即使马大壮声势不小,倒了没靠过去,眼巴巴的看了看兴隆客栈空荡荡的门前,狠狠的叹了口气,掉头走了。
头几年战乱的时候,马大壮躲在山里头做起了抢劫的营生,鬼子投降后,他趁机揣着积蓄下山,跑到向阳镇这小地方落户,办了个猪肉铺,专门给镇上的有钱人送猪肉,还讨了个俊俏的媳妇,小日子安稳下来,反而没有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了。
没办法,虽说由于战乱,华夏百姓四处流离,他在向阳镇落户也没人怀疑什么。
可好不容易得来的小日子,他可不想因为沾了邪气,被破坏掉了啊!
空着肚子出来,空着肚子回,马大壮心中气恼,往回没走几步,看到躲在人群后往兴隆客栈那边打望的林于氏,突然脚下一顿,想起昨儿就是这个人在兴隆客栈捣乱,顿时大喝一声:“林于氏!”
这声势,把林于氏吓了一哆嗦,待看清怒目圆睁的人她并不认识,顿时心中着恼,抚拍着胸脯咕哝一声:“吓死老娘了,真是野蛮人。”说着话,林于氏还瞪了一眼马大壮,别开头不去看。
林于氏以为,光天化日之下,马大壮肯定不能平白无故的对她怎么样吧?所以她虽然看到马大壮面带怒气,依然不以为然,她那会想到,人心善变,有些人人通晓的大道理,并非人人都会遵从啊!
马大壮可管不了那么多,认准了人便匆匆过去,一把揪住林于氏的领子,大着嗓子喝道:“说,是不是你捣的鬼?”什么玩意儿啊!向阳镇终于有家像点样子的吃食点,竟然被这个臭女人给破坏掉了,真是气死他了。
“打人啦!救命啊!有人非礼啊!~”林于氏完全被马大壮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愣住,几息后回过神,也不管马大壮说的啥,直接扯开嗓子,尖叫起来。
马大壮也被林于氏的反应给闹的一愣,随即心中火起,一把将人嫌弃的推开,摔在地上,啐道:“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乡亲们,乡亲们来看看啊!就是这个破烂货,往人门前泼狗血,闹的人家生意做不成的,大家来看看啊!昨儿大家都看到了啊!这破烂货据说还是兴隆客栈林小姐的五奶奶,有这样当长辈的吗?这是想孩子自家晚辈啊!……”
马大壮的口才还是可以的,加上他的大嗓门,瞬间就将周围远远瞧热闹的人们都给吸引了过来。
昨儿来兴隆客栈吃饺子的人,包括没钱却喝到热茶的人,可都巴望着今天再来讨便宜呢!结果空着肚子过来,却碰上店里出事,一个个的虽然没有马大壮那么的情绪化,心情却是非常不好。
心情不好,正愁没处发泄,偏巧马大壮提供了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众人将林于氏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三两句的还啐上一扣,迫的林于氏狼狈不堪。
林于氏见情势不妙,大喊冤枉,可盛怒中的众人,哪里管的了冤枉不冤枉,再说了,昨儿林于氏上门找不痛快的事,大家可都亲眼所见呢!林于氏越是喊冤,周围的人就越是怒火中烧,有些跋扈的,直接上去踹两脚、捶两拳,扇上几巴掌,有些男子甚至趁机在林于氏身上捏几把,明目张胆的吃豆腐,愣是得不到丝毫同情。
这边的情况距离兴隆客栈不远,第一时间就传进了兴隆客栈。
兴隆客栈里的众人远远看着,咬牙切齿的把林于氏各种臭骂,要不是宋雨花说过,不让他们掺和,像李二蛋几个肯定跑过去添几脚了。
“林小姐,要不,我们去请和尚庙里的大师傅来驱驱邪?”徐老三看看远处的热闹,深呼了好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对宋雨花说道。
宋雨花说的不错,就算把林于氏大卸八块,店里生意被妨碍的事儿已经成了事实。
为今之际,看来只能请和尚庙里的大师傅来驱邪,才能打消人们心口的惧意,才能重新开张。
宋雨花摇摇头,顿了顿才说:“饺子没人买,那就送茶!”
昨天被当做茶免费送喝的空间水,想来很多人都从中得到了益处,在这腹中空空,命悬一线的大趋势下,宋雨花就不相信,一个捕风捉影的‘狗血淋头’,会阻止人们对生机的渴望。
宋雨花心中很明白,老百姓的生活现状正处于山穷水尽之中,他们想要活,就必须打破某些规矩,只有真正不畏一切的心中向生,才能真的挺起腰杆活下去啊!
“啊?”徐老三闻言一愣,宋雨花所说的茶,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茶,昨天送了几大锅已经让他肉疼的不行,今天又送?见宋雨花不像在开玩笑,徐老三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安排。
徐老三是个生意人,虽说经历过几年战乱逃亡,但骨子里的生意经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