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爱的人,被别的男人一直窥觊着,换谁心情都不可能有多平静。
更何况,戚寒洲前不久听了慕老爷子那番话。
本就被激起了对云茯的那股子疯狂的占有欲。
捏着信纸的修长手指,猛地攥紧,恨不得把手里的信揉碎。
“你是不是在这信里发现了什么吗?”
云茯见他盯着手里的信出神,还以为,崔临在这一堆全是废话的信里,用特别隐蔽的方式,传递消息呢。
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于是又好奇地凑了过去。
“没有。”戚寒洲不着痕迹地把信纸折了起来,不想让云茯再多看一眼。
“哦。”云茯也没多想,嘟哝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盯着它发呆,是发现了崔临在这书信里藏了什么消息呢,类似藏头诗什么的。”
“你把他想得太聪明了,我只是觉得他这字写得太丑了。”
现在,只要听她提起崔临两个字,戚寒洲心底都会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
“这崔三公子的文采,也很一般,这游记写得真没意思。”
“小茯儿,你若是想去游山玩水,我知道一些风景好且有趣的地方,我带你去玩。”
“嗯?”云茯不知道,这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了,她想要去哪里游玩了。
戚寒洲却还在接着说:“五国最高的山峰,我也曾去过,与那座山峰相比,崔三公子去爬的这些,顶多就算得上是平地上凸起的小石头堆。”
“这区区江河就壮阔了,那崔三公子怕是根本没见过海吧!”
“遇到条大鱼也值得说,那他见过的世面可真少。”
……
云茯一开始还真没回过神来。
但戚寒洲这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句句都要带上崔临,且和他一较高下。
云茯水眸轻眨,抱着胳膊看向他,眼底闪过点点笑意:“戚寒洲,你该不会是又吃崔临的醋了吧?”
之所以,云茯用了“又”字,是因为,这位爷,之前就吃过崔临的醋。
“没有。”小心思被发现了,但戚寒洲嘴硬不承认,“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我只是觉得他写的这些东西太差了。”
“啊,那是我误会你了。”云茯见他这般有趣的反应,忍不住想要逗他,眸底划过一丝狡黠,“可我觉得他这字还行啊,写得挺好的,这游记的内容也写得挺有趣的。”
“哪里有趣了?小茯儿,你喜欢看游记,我给你写,写好多好多本。”
戚寒洲醋坛子彻底打翻了,把书信放回桌上的时候,还“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盏,那茶水不偏不倚地泼洒在了信纸上。
然后,云茯就见某人动作慢腾腾地去抢救那些被茶水湿了的书信。
“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茶盏。”
若是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这话云茯还能信,这会儿,她是一点都信不了。
逗逗他就算了。
云茯也不是非逼着他亲口承认了吃醋了。
“我给崔临回个信。”
去柜子里取了套纸笔回来,准备给崔临回个信。
“小茯儿,我替你回信吧。”
戚寒洲那吃醋的行为,还没有结束呢。
他不想让云茯亲自给崔临回信。
还特地找了个理由:“我许久没有动笔了,怕生疏了,想要练一练。”
“好啊。”云茯耸了耸肩,她倒是无所谓写不写,本来她也不是很喜欢拿毛笔写字,用惯了硬笔,用毛笔写起来,多少有点慢。
要不是必须,她还真不想写。
于是,这封信,便由她来口述,戚寒洲来执笔。
和崔临这封厚厚的一沓却没有任何有用信息的书信不一样,云茯回信的内容特别简单,就几句话。
物资交易能不能搞出和谢家类似的交易点?
以及,最近盛京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但写到让人去拜祭戚川大将军的时候,戚寒洲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云茯注意到了细微的动作,也猜到他心中定然是不舒服的。
明明那是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兄长,却没办法亲自去祭拜他们。
见戚寒洲情绪低落,云茯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开了:“不得不说,你这字写得确实比崔临的好。”
戚寒洲心思敏感细腻,又岂会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
“写完了,你要查看一遍吗?”
云茯摆了摆手:“不用,你放入信封吧。”
就那么几句话,哪里还需要查看。
写好的书信,交给崔家那个总管,让他把信送到崔临的手上。
另外,云茯还让他给崔临带了个口信:“你就告诉他,我不喜欢看游记。”
——
崔家的人走后。
崔家送过来的那批物资,便成了如今八等区内最大的话题。
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
“你们看到哪些物资没有?咱们郡主可真有面子啊!我听说,云福郡主和崔家那位三公子关系特别好,郡主一封信,崔三公子就为了把这件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