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能感觉得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即便她已经搭理自己,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即便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两人的身份。
即便她还是会和自己开玩笑。
……
但戚寒洲知道,两人相处的那种感觉,和以前就是不一样。
在两人并肩的时候,她会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
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她会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在两人身体离得近时,她会避开。
……
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亲近感。
云茯这些细小的举动,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但他可以。
戚寒洲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底充满了不安。
他太害怕,会失去她了。
在戚寒洲过去的二十几年光阴里,从未喜欢过哪一个姑娘,也不知道如何和心爱的姑娘相处,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跟随着对云茯那炙热的情愫。
想要对她好,想要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生辰礼。
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的后果。
在矿区见到云茯的那一瞬间,戚寒洲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做错了。
就算他拿了块玉石回去,亲手雕刻成玉佩,小心翼翼地捧到她面前。
他家小姑娘也不会高兴。
“小茯儿,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只是,只是想要给你最好的生辰礼。”
戚寒洲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除了不停的重复着道歉的话,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才能够弥补两人之间的关系。
云茯其实也没想和他怎样。
就是觉得,这事儿吧,不能轻易原谅他,得让他长点记性。
可此时,对上戚寒洲那布满血丝的眸子,听着他痛苦自责的声音,云茯的心就软了。
到底不是那种扭捏矫情的性子,闹别扭这种事情,她也维持不了太久。
云茯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我来说,品相再好的玉,那也顶多是一块漂亮的石头而已,你明白吗?”
“小茯儿,我知道了。”戚寒洲声音微微暗哑,透着干涩。
曾经大盛皇帝最宠爱的郡主,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再好的玉器,与她来说,不过是个小玩物而已。
云茯抬了抬眸子,又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生你的气了。”
戚寒洲幽深的眸底,划过一缕喜悦的光芒,脚步往前移了小半步,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她的反应,见她并未躲闪,又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云茯抬眸,对上戚寒洲那好似带着温度的目光,气氛有些暧昧,她轻轻地咬了下唇,压下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
很快沉麝的气息,就包围了她。
戚寒洲抚上那一只手就能掌控的纤腰,另一只手抵在了那薄薄的背上,微微用力一带,她便落入他的怀抱。
这样的拥抱,对于戚寒洲来说,并不能够满足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蓦地把人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屋内走去,用腿将门带上后,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了桌上,目光炽热,流露着对她的渴望,却强忍着体内的喷薄而出的冲动,极小心地附身压了下去,就连亲吻都带着试探,微凉的薄唇先是落在了额头上,再滑到了鼻尖,最后,才落在那朝思暮想的唇瓣上。
久违的吻,深情而又缠绵。
云茯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水雾,仿佛是一池春水被搅动一般,波光潋滟。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添了一抹诱人红晕,樱唇微微张着,吐气如兰。
“戚寒洲,够了。”云茯有些招架不住,抬起小手无力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被他撩拨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发出阵阵细碎喘息声。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好。”戚寒洲喉结滚动,克制住自己那燥热难耐的身体,双臂撑在桌面上,深呼吸几下,眼底那骇人的猩红,才褪去一些。
——
云茯没想到,程清宴这么快就找到了夜叉的私人宝库。
云茯和戚寒洲得到通知,赶过去的时候。
程清宴和玄机张都在宝库外站着。
一旁,还有个身着男装的女人,半卧在地上。
正是之前,嚷嚷着要和云茯做交易的那个女人。
“郡主,当真是神机妙算,被您猜中了,这女人果然知道夜叉的私人库房所在。”玄机张从程清宴那里得知了,这事是云茯授意他派人盯着的,心底对云茯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
那女人听清了他这话,看向云茯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堂堂郡主,手段却这么卑鄙。”
云茯耳力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挑唇道:“行了,别好似,我抢了你的东西似的,这库房里的东西,压根也不是你的。”
那女人不甘心:“那也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占为己有!”
“谁说我要了?你放心,这里的这点东西,我瞧不上眼。”云茯轻描淡写地说完,扭头看向程清宴和玄机张,“这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到时候换成物资,用于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