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头。
舒郁原本只是好奇地打量他,直到他出门忘记带钥匙,湛风又临时出差,归期不定,找拉朋友给他送钥匙。
偏偏湛风的朋友和她差不多忙碌,交代他先找地方暂避一下,等下班就来送。
结果湛抒清从天亮等到天黑,隔壁的舒郁上完了兴趣班,一蹦一跳地跟着爸爸回家,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他。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知道彼此的姓名,也只是因为父母互相寒暄。
舒郁清脆的嗓音在夏天的夜里没有被聒噪的蝉鸣掩盖住,反而格外清爽:“爸爸,弟弟为什么不回家?”
张先生这才看见乖乖抱着书包坐在角落里的湛抒清,诧异之下,直接将他带回了家。
湛抒清并不情愿做舒郁的弟弟,偏偏比她小了几个月是不争的事实,他无从反驳,只能被迫接受。
这次舒郁才正经地朝他伸手:“我姓舒,爸爸说是老舍的那个舒,你知道老舍吗,就是一个很有名的……”
一直等张先生过来打断舒郁爆棚的倾诉欲,湛抒清车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说来很孤独,在舒郁之前,湛抒清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愿意拉着他共享她的一切。
“在想什么?”
舒郁伸出手想戳湛抒清,好奇地打量着他突然寂寥的神色。
“在想小时候的事。”湛抒清握住舒郁生出来的那根食指,转移话题,“还要逛吗?要不要走?”
舒郁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点头道:“本来也是为了求财,现在求完就可以离开啦。”
两人小心躲避着拥挤的人潮,总算成功离开。
站在门前的路口,舒郁没了主意,视线下滑,突然发现手指还在湛抒清手心。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指根处硬硬的。舒郁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说出是他学什么乐器时磨出来的茧。
“你什么时候回去?”舒郁淡定地从湛抒清手心里抽出手指,小声嘀咕,“早就跟你说要涂护手霜,肯定是没有涂。”
手心猛然一空,湛抒清抿着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情侣身上。
“涂了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舒郁忍不住脑补他成名之后的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我下午回a市,你呢?”湛抒清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之前就想问了,是手腕受伤了吗?”舒郁看着湛抒清的左手,问。
两人重逢之后,湛抒清不是穿长袖就是戴护腕,甚至像现在这样,穿着长袖还要戴护腕。
湛抒清含糊其辞:“差不多吧,你是几点的票,要不要一起走?”
原本舒郁是拒绝的,可来接他们的还有苏繁。
苏繁一路拉着舒郁谈天说地,直到回酒店时才问:“舒老师什么时候回a市?”
得知舒郁是下午的票,她瞪了一眼湛抒清,埋怨道:“怎么不让舒老师跟咱们一起?明明没差多久,有个伴一起回去多好。”
舒郁不得不佩服苏繁的能力,一路上早就打听好了她的行程,让她在此刻无法回绝。
湛抒清朝着舒郁皮笑肉不笑:“看吧——”
为了防止苏繁继续热情八卦,舒郁果断答应下来。
众所周知,机场是事故高发地。
不过湛抒清不支持粉丝接送机,他们人又不多,并不怎么显眼。
上飞机时一路顺利,舒郁作为临时多出来的编外人员,被安排在湛抒清身边。
他只要了杯水,喝了几口,又看了一眼时间,把包里的Pad递给舒郁,还有一本书和一个kindle,小声交代:“我先睡一会儿,你自己玩。”
舒郁哭笑不得,想起湛抒清早上给她发消息的时间,猜测他多半是晚上没睡好。
湛抒清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落地,睁开眼睛时,尚且带着几分茫然。
舒郁看他这样,甚至想摸摸他的脑袋。
可惜四周都是湛抒清的同事,舒郁偷偷搓了搓手指,收回目光。
下飞机之后苏繁脸色却不怎么好了。
进入工作状态的苏繁很严肃,显然说一不二:“有粉丝在等,不出去也不合适,小陶带着舒老师先走。”
舒郁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湛抒清。
“没事的。”湛抒清又笑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把她的行李箱交给小陶,“等下给你发消息,原本还想跟你一起吃晚饭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有时间随时给我发消息。”舒郁交代道。
她跟着小陶往外走,忍不住问:“你们经常这么熬夜吗?”
“是啊,干这行的你也知道,昼夜颠倒是正常的,就比如昨天,演唱会结束后还要收尾,几乎每次都要通宵。”
舒郁一愣,重复道:“通宵?”
小陶点头:“是啊,我们忙完就到五点了,不过已经习惯这种生物钟了……”
喧哗的人声想起来。舒郁听见有人叫湛抒清的名字。
她和小陶几乎同时往回看,见湛抒清背着包,护着苏繁往外走。
脸上的困倦早已消失不见,反而带着舒郁在小朋友们那里看到图上的冷峻。
他只是朝着粉丝微微颔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