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彤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一个急刹车,整张脸都朝着前边的椅背贴去。
戴舒彤已经皱着脸准备迎接座椅亲密接触了,却埋进了一片温热的手掌中。
戴舒彤正起身,看到时固挪开了手,淡淡蹙眉朝前看了一眼,道:“不用计较了,让他先走。”
司机会意,打了声车喇叭,催促车头前的黄包车快走。
拉车的见车主不欲为难,连躬了几个身,才调转头跑走了。
戴舒彤多少有点懵,揉了揉鼻尖,不闻不问。
时固见她这样子,忍不住道:“今天要是把你鼻子撞歪了,看你还这么一副气定神闲的。”
“遇事不慌,这不是很好么。”
时固轻哼了一声,觉得她是淡定得有点过头了,怎么就不能像普通的人一样,遇个事儿咋咋呼呼一下?让他简直没有用武之地。
到了地方后,就有人来找时固。戴舒彤看他有事要忙,打算弄完东西就自己叫车回去。
时固正待说什么,斜刺里就插进来一道十分兴奋的声音:“姐?姐!”
随着语气的确认,戴舒彤眼看着面前冲过来一个人,只是势头太猛,她还没看清对方的样貌,对方又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一仰面正待看时,又被时固一把拉到了旁边。
时固握着发硬的拳头,冲着来人道:“离我姐远点。”
戴舒彤一时没顾上琢磨时固这话,看向面前跟他一般年纪的青年,脑海里很熟悉,却一时叫不上来名字。
“我是侯黎啊!”
戴舒彤又盯着人看了片刻,脑海中的迷雾渐渐散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
你是小猴子?”
侯黎顿时高兴起来,挠了挠脑后的头发,颇有点猴子的模样。
时固在听到这个称呼时,脸色不可抑制地黑了一层,忍了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侯黎一拳。
当初侯黎家跟戴公馆毗邻而居,也算得上有来有往。早几年的时候,侯黎也算戴舒彤姐弟俩唯一的玩伴了。
只是后来侯家就从弛州搬走了,跟戴公馆也没了联系。
戴舒彤偶尔还会想起这个跟时固一样年纪的弟弟,不想一晃许多年,再见面都没能认出来。
戴舒彤生性温吞,时固又对外人冷言冷语,两人都没什么同龄的故人,侯黎算得上一个了。
“这么多年没见,也跟阿时一样长成男子汉了。”戴舒彤由衷高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姐也越变越漂亮了,不过小时候的模子没变,一眼就能认出来!”
侯黎的性格比较开朗,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笑意满满的,就像天空的小太阳,让人觉得充满了阳光和朝气。
小时候戴舒彤就时常劝着时固跟侯黎玩,可时固这个犟脾气,老是说人家笨,说自己不想跟笨蛋玩。
想到这里,戴舒彤看向时固,见他又冷着个脸,勾着他的臂弯处把人往前拉了拉,“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早知道是他,我还不来见了。”
戴舒彤听他这话,明白他们也是刚碰面,恍然道:“原来你之前说有个合作要谈,就是跟侯黎?”
侯黎挠了挠头,笑道:“我一开始也不晓得跟我们家对接的厂就是时固的,想不到几年没见,时固现在都成弛州新贵了!”
“你也不差啊,都开始料理家族生意了。”
侯黎的外公当年也是享誉弛州的业界大亨,只是膝下子女不多,庞大家业没有完全继承下来。
听说侯黎的父亲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学者,入赘了侯家后自然帮衬不上什么,几年前出国游学后就没怎么回来过。
侯家人丁稀薄,靠着老爷子支撑着,离开弛州之后就鲜少有消息了。
“这次回来,是打算久留了?”戴舒彤问道。
侯黎点点头,“我外公刚刚过世,老人家临终前思念故土,家里便决定带外公骨灰回来安葬。我妈觉得弛州熟门熟路,将来也好
发展。”
戴舒彤表达了一番默哀之意,不再多耽搁他们谈正事,先行告辞。
侯黎还问了戴舒彤如今的住处,说以后上门拜访。
时固早就看得牙痒痒,等戴舒彤走后就没好气:“你是来谈生意还是唠家常?一堆废话。”
“啧,都几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小气吧啦的。”侯黎知道他又在因为戴舒彤跟自己置气,也是司空见惯。
他是家中独子,自小也没个哥哥姐姐的,小时候看见时固有姐姐领着就特别眼馋,厚着脸皮来蹭姐姐。
戴舒彤对他们倒算得上一视同仁,就是时固表面淡淡的,背地里使坏。
他听不惯戴舒彤亲切地称呼自己“小猴子”,就故意把他骗到树上当了一天的猴子,想想真是可气!
“烛台还没当够?杵在那里现眼。”
侯黎回过神,跟着时固往楼上走去,一边皱着脸抱怨:“你这嘴也没见跟着你的年龄走,也亏得咱姐能受得了你。”
“谁他妈是你姐?”
时固觉得这话越发不顺耳了,不耐烦地瞥去一眼。
两人虽然一样年纪,侯黎倒比时固大了两个月生日。仗着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