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这种焦躁感让齐君赫忍不住握住刀柄,上面透过来的凉意可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
就在这个焦灼的时候,三楼楼梯拐出来一个人,他一身月白色长袍,走步间闲情逸致地耍着一把扇子。
等齐君赫的眼神望过来,杨云简将扇子合拢,嘴角含笑指了指楼上。
“四楼右拐第三间房。”
他话音刚落,身边已经掠过一道黑色身影,带起的风将他的额角的碎发吹得微微扬起。
杨云简将折扇往手心拍了拍,向对面的周南行道:“当真是个急性子,不是吗?”
周南行走到杨云简面前,简单道:“多谢。”
*
周崇只说了八个字,苏琬琬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若是她点头离开京城,他就不杀自己,可如果摇头呢,就是薄刃划过喉间。
三年后再次见他,他已经不是之前特意伪装的狼狈叫花子模样,身量高大穿戴干净利落,眼睛没有精神的半垂着,但是却透出让人发渗的暗色。
他杀过很多人。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苏琬琬身子发僵,她后退半步,将自己挪到门口的衣架后面。
苏琬琬盯着他“我不会离开。”
周崇眉头皱起来,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这对他而言,像是给了一个濒死之人生存的机会,他却自己转身跳下了悬崖。
有些令他费解,更让他疲惫。
他从窗台缓缓走到房中央,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是苏琬琬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仓惶逃跑。
长刀出鞘的声音意外的清脆,他拉着长刀慢步走近。
苏琬琬站在原地,虽然肢体上没有动作,但是瞳孔随着男子的靠近缓缓放大,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手心在不断冒汗,苏琬琬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捋清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靠近门边的一扇隔窗不知道何时被撑开,初夏的阳光从中照射下一段光线。银色的刀身越过那道光,带着光线的余晖举了起来。
周崇虽然是慢慢走过来的,但是他挥刀的动作极快。
苏琬琬在他扬手要动作的瞬间,就将身前的衣架重重往前推,倒下的衣架顺利与周崇砍过来的刀撞上,刀刃入木三寸,衣架也顺利卡住了刀刃。
苏琬琬急忙将袖中藏着的迷药粉末尽数撒了出去,这本来是给齐君赫那昏君准备的。
她不指望周崇能马上晕过去,但是粉末状的东西,可以模糊他的眼睛。
周崇被迎面而来的粉尘弄得措手不及,刀口被他用力拔下来,木质衣架应声而裂散落在地上。
他根据周围的声响听出苏琬琬已经到了他身后,便将长刀转了一个方向,穿过腋下从下往上狠狠刺了过去。
周崇分辨出了苏琬琬的位置,只要一刀就能置她于死地。
在他身后,苏琬琬已经双手紧握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周崇背后靠近心口的地方狠狠刺下。
周崇的刀剑飞速靠近,但是苏琬琬的眼里并没有这它的存在,脑海里的弦绷得笔直。
太多次了,这样的场景她幻想了太多次了。
无论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她都曾一次次地这样手刃敌人。
过去两年,她无事都会去一位女大夫那里,打听关于医术的事情。
心脏在哪里,人有几根肋骨,哪两根肋骨距离最宽,离心脏最近。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还在漂浮的迷药粉末很轻,像是雾团一样将两人笼罩在一块,白蒙蒙的一片。
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两道喷溅的血迹,将这团迷雾染上红色然后打散。
就在两人刀锋相对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掼住周崇的衣领。
像是拖住一个沉重的麻袋一样,将人重重地扔出了门外。
周崇没反应过来,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将道口向下插在地面上,稳住身形,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
而苏琬琬的刀剑插了一个空,可是使劲下压的力道收不回来,整个人往下跌,最后摔倒在地上,刀口刺入地毯,发出噗呲的一声。
这一摔让她脑子发懵,眼冒金星。
等她再抬头,发现身前已经站了一个人,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此人格外得高,一身玄袍加上墨玉腰带,上面挂着一把黑金长刀。
苏琬琬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齐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