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琬偏过头,“我自己来。”
“不行,那我会帮你擦掉。”齐君赫补了一句,“用我喜欢的方式。”
苏琬琬被他张口之间的荤话震撼了一下,回神要说话,唇已经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齐君赫今日穿的一件广袖玄袍,抬手时就会露出手腕旁的尺骨,映出些淡淡的青筋。
哪怕在夏天,他的指尖都是凉的,指腹按在柔软的唇瓣上,带来阵阵酥麻。
浅褐色的眸子,透过低垂的浓密眼睑,看着跟前的女子,齐君赫动作一顿,坏心眼地道了一句,“嘴张开些。”
苏琬琬下意识地把嘴张开了些,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看到齐君赫眼里的坏笑才后知后觉,将人推开。
“我要走了。”
齐君赫将玉盒合上,点头,“好,我送你走。”
他放下玉盒,自然地牵过苏琬琬的手,带着人往门口走。
苏琬琬在门口时停下,“在无人的地方,我没办法受你欺辱,可是我希望在外面时,你能给我留最后一丝颜面,不要让旁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脚步停在门口,齐君赫不明所以,自己何曾欺辱过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低着头的苏琬琬,一身执拗的劲,像是觉得难堪极了。
齐君赫的目光沉了沉,松开握住苏琬琬的手,“好。”
齐君赫把苏琬琬送到了原来带走她的地方。
武林大赛因为这场闹剧而提前终止,不少人都选择先去用了午膳,养精蓄锐后再来看晚些时候的赛龙舟,因此岸边空旷了不少。
苏琬琬表示自己已经不是三年小孩,不需要人送,但是齐君赫还是将她送到了距离杨?画舫不远的岸边。
齐君赫道:“别家的画舫许是租的,可是杨家这艘却不是。”
如此可见杨家的财力了。
苏琬琬停下脚步,“快到了,你不必再送。”
杨子苓是见过齐君赫的,离得近了若是被看到,又认出齐君赫的身形,解释她问起来,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因此她大有齐君赫再送,自己就不走的意思。
只是苏琬琬虽然顾虑到了杨子苓这边,却因为对城东这片湖的地势不了解,方向感也不是很强,而忽视了另一个方向。
史家的画舫上,史保德和张开羽正在谈话。
他们此前已经交谈了很久,张开羽表达了对史大人的学识与品行的崇仰,也成功拿到了史大人纳他入营的邀请。
史大人并未将全部的细节托盘告知,但是从只言片语中,能够分析出,史大人并不属于明面上存在的两只阵营,而是另一个潜在的同样庞大的阵营。
史大人正在说着话,张开羽的目光却被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两道声音所吸引,也转走了他的所有注意里。
其中一道他自然认得,就是琬琬,而另一道却是一个男子,带着面具,看身形却觉得陌生。
张开羽担心自己的思绪混乱,会错过史大人说的话,于是主动提起,“伯父,你瞧琬琬在那边。”
史保德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寻着张开羽的目光看过去。
他错愕的“咦”了一声,像是在惊讶为何岸上的两个人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很快他反应过来,心下了然,三年前皇上是去过县城的。
张开羽注意到了史大人的反应,问道:“大人可认识琬琬身边的那位男子。”
他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冒昧,但是顾及到苏琬琬的事情,张开羽便少了些分寸。
史保德并不介意,“认得。”
他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语气间不免多了一些敬意,“不过他既然戴了面具,便是不想让旁人认出他,我便不与你说他的身份了。”
张开羽点头,“伯父既然认识,那我也不必过于担忧。”
好在岸上的两人很快便分开,苏琬琬也登上了周家画舫。
张开宇心中松下一口气,却又突然意识到,琬琬是去见杨小姐的,可是现在才去周家的画舫,那她先前都去了哪里?
齐君赫等苏婉婉离开走远,自己则转过头,遥遥地看向张开羽站着的窗口。
视线透过面具,与张开羽下意识投递过来的目光汇聚在一处,张开羽只觉得那黑金面具之下,传来重重的压抑感,而他面不改色,与之对视。
很快,齐君赫转身离开,背影也逐渐消失。
*
齐君赫猜得没错,杨子苓特意让月牙去史家画舫上找苏琬琬,就是为了打听周南行的消息。
昨日杨子苓问了周家的人,才知道周南行平日都住在乾清宫,跟在皇上身边,这次受了伤也不曾回来,所以周家人并不知情。
至于周太后那边,杨子苓只要认真想想就能猜到,就是她劝父亲让自己入宫的,杨子苓哪里还肯与她见面。
而前日晚上,苏琬琬熟练地给周南行按伤口,两人还嘀咕着说了两句话,显然就是认识的,就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看能不能问到什么消息。
好在,苏琬琬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周南行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周南行要在床上躺着疗伤两月,也就意味着她将要两个月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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