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赫带着苏琬琬去了另一处宅子,这宅子比起张家旁边的那座,要大得多,里面也不止邓吉一个守卫,还有几个洒扫做饭的丫头和家丁。
进了大门,齐君赫把人放在地上,扣住苏琬琬的手带着人往里走。
齐君赫和苏琬琬经过的时候,这些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齐君赫对着其中一人吩咐,“做了饭菜后送到主屋。”
很快,苏琬琬就被带到了主屋,齐君赫自行将灯点亮,靠在油灯旁边的墙壁上,看着苏琬琬的方向。
进门后,齐君赫刚松开她的手,苏琬琬就第一时间拉开了距离,走到屋子内侧的书架前面,面向着书架,是半个眼神都没有看向齐君赫这边。
但是从紧绷的肩胛来看,她的大半注意力都是落在齐君赫这边的。
齐君赫借着略显朦胧的灯光,幽幽目光落在苏琬琬身上,双手相交在胸前。
“琬琬,你又在怕我了。”
三年前,两人初见时,苏琬琬也像这般犹如惊弓之鸟。
苏琬琬在找书的动作顿了一瞬,有些僵硬地否认,“没有。”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靠得越来越近,直到停在苏琬琬身后,“那为什么被赶出来时不去找我,而是去客栈?”
太近了,苏琬琬几乎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洒出的淡淡热气,她摇了摇头,打算往旁边走两步,回避这样有些窒息的处境。
手腕却突然被攥住,她被迫停在原地。
苏琬琬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齐君赫,你若是每每被强迫做不愿意的事情,即使是反抗也无济于事,不会害怕吗?”
“害怕,可是这没用,”齐君赫付下身,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你要像狼一样记住每一点让你痛苦的地方,然后找到机会,用利齿穿透他的脖子。”
他这话彷佛意有所指,像是在描述他如今与周杨两家的处境。
可是苏琬琬并不想去深究,她几乎咬碎了牙齿,“你说得轻巧!”
齐君赫是皇上,咬死了他,自己还怎么活?
周崇还没死呢!
齐君赫双手幻过苏琬琬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往颈窝深深埋去,直到感受到两个人之间体温的流淌。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你上次就做得很好,可是咬错了肩膀,下次咬脖子。”
苏琬琬半张身子都麻了,险些又要说上两句,齐君赫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但是想起之前齐君赫的反应,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改为抬脚踩在齐君赫的脚上。
怀里的兔子生气了,齐君赫浅笑一声,将人松开。
他喜欢投喂苏琬琬一些吃食,比如桌上洗干净的葡萄,刚买回来的甜点,或者是蜜饯,他依稀记得苏琬琬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酸。
可惜苏琬琬往往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好在手下人办事利索,很快就将饭菜端了上来,摆上满满一桌。
齐君赫捡起筷子,却发现苏琬琬没有要动筷的意思,“不饿吗?”
苏琬琬抿了抿嘴,“露水呢?”
齐君赫探究地看着她,“三年前,你不打算让她跟着你,如今却这么挂念,还愿意为了她跟我走。”
他心知肚明,若是没有露水,要带苏琬琬过来怕是还要费些力气。
苏琬琬面不改色,“她陪了我三年。”
齐君赫的眼神一沉,这是在说他消失了三年,没有一点消息。
他垂下眼睑,“吃完,我让邓吉带她过来。”
苏琬琬不肯,“现在。”
邓吉在苏琬琬眼中不是什么坏人,她也知道邓吉带走露水,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但是苏琬琬被这样半胁迫着带过来,她心里还堵着气,不乐意顺着齐君赫。
齐君赫也估摸出这么一点,他对身边的下人吩咐,“让邓吉把人带过来。”
过了一会,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露水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她话音刚落,就从房侧探出一个脑袋,看到苏琬琬后跑到身边,拉着苏琬琬袖子。
而齐君赫则将视线落在露水身后,邓吉有些无奈地垂下头,“她跑得快,还劲大,我也怕伤了她。”
苏琬琬看着露水,“我没事。”
露水将目光投向齐君赫,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你凭什么消失了三年,还来招惹小姐?”
对于露水,齐君赫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看向邓吉,眉头皱了起来。
苏琬琬正在问露水那边可有饭菜,邓吉立马隔着袖子握住露水的手腕,将人半拉半扛地带了出去,顺便回答苏琬琬的问话,“小姐放心,有的有的,都是上好的饭菜。”
露水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瞬。
齐君赫的眉头松开,“用饭。”
苏琬琬默不作声地捏起筷子,开始吃饭。
一顿饭快要用尽的时候,齐君赫突然说道:“你若是这般不喜欢,日后我与你商量就是,不必害怕。”
苏琬琬反映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的思维怎么就跳到了床笫之间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三年两字刺激到了他,激起他为数不多的良心,才说出这句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