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铁弗人越来越多,他们聚集起来,满眼闪烁着对鲜血的渴望。
白音摇了摇头,有些迷茫:“我原本以为将他们困于此处便能自生自灭,可没想到两三年过去了,竟然还能活下来这么多人……”
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话毕,白音从容拔开刀鞘,挡在了温余儿和温潮生前方。
“白音大哥?”温潮生低低地唤了一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所在,而此事与你们无关,这是我的使命,我定拼死保住你们。”
白音露出平静的笑容,声音有力且淡然:“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守住边境,若有机会,战场之上多杀几个敌人,也算为我报仇了!”
樊雀樊雀,雀入樊笼。
他本娄烦王子,养尊处优,却执起长刀,义无反顾,于此处镇守一方百姓。漫漫长夜,枕戈待旦,跳入枷锁,自困樊笼,而如今,他也只不过才二十出头。
“众将士听令,三路而战,定要护住百姓、将二位将军护送出此地,摆阵!”
一声令下,长队瞬间将温潮生几个人拦在外围。
与此同时,如狼群一般的铁弗人一拥而上。
温余儿一怔,不能,不能这样!
她跟着温潮生再次拔出长剑,冲进人堆里,一瞬便没了踪影。
“你们往前冲什么?!!趁这个机会赶紧走!”白音擦去脸上的血迹,冲温潮生喊道。
“大顺儿女,战场之上从不退却!”温潮生长剑一挥,热血喷涌而出。
温余儿红了眼眶,颤抖着喊道:“此事是我之过!怎能让白音大哥你独自承担!”
温余儿被温潮生和白音夹在中间,拼命厮杀,只是没过多久,他们的体力就渐渐被消耗了。
她第一次了解铁弗人有多凶狠,只不过才二十多人,可他们不知疲惫,满眼都是杀人的欲望,即使身负重伤,却仍旧毫无察觉般往上冲,竟能与五十多人相对抗。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温潮生也根本无法使出全力,只能顽强抵抗,他明白,此处空间小,房屋遍布,比不得战场,最重要的是,玄甲铁骑营不在。
照现在的情况来讲,若力量一直被消耗,他们恐怕即将全军覆没。
“嗖——”当头砍来的铁弗人被一支长箭当胸射中。
白音得了空,朝四周望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了东边隐藏在房顶上的蓝色身影。
“其木格?”白音有些紧张地冲塔拉喊,“你跑过来做什么!!!”
塔拉没回答,抿着嘴从背上的箭筒里夹出又一支羽箭,对着不远处瞄准,却没发现已经有一名铁弗人悄声接近。
锋利的长刀划过地面,激起火星四迸。塔拉放出羽箭之时,下方那铁弗人也脚下生风,猛地一跃直冲房顶上的塔拉砍去。
“其木格!!!”白音杀红了眼,四周挤挤攘攘,他根本无法赶去救人。
就在一霎间,一柄弯刃柳叶飞刀飞来,与长刀狠狠相抵擦过。巨大的力道连身强体壮的铁弗人都没能承受的住,脚下一滑直直跌了下去。
一道纤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过对面的屋顶,又匆匆跳下,身影所经之处,皆是血肉被划破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寒光乍现,塔拉望着套在月影十只指尖上滴血的指尖剑怔了怔。
忽而听得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烟尘四起,无数身着银甲战袍的将士稳坐于马上飞奔而来。
塔拉只觉得心口一阵悸动,欣喜若狂喊道:“援军来了!是玄甲铁骑营!玄甲铁骑营来了!!!”
余思渊和段舒玄脚下一踏,迅速飞身上前,二人手里握着长剑,如重影一般一前一后。手腕只虚虚一动,瞬间破开温潮生等人被半包围的状态。
破空声响起,塔拉趴在房顶上,看着斜下方握着弓弩的江幸川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瞄准后,面色从容,手上一连串发射,直射心脏位置,对面瞬间倒下四个人。
塔拉感叹道:“好准的箭!”
“那当然,这可是玄甲铁骑营的弓弩和短箭~”
听见身侧沾沾自喜的声音,塔拉猛地一回头,却见盛之琀趴在旁边一脸自豪。
塔拉惊异道:“哎!你不是今天那个……那个什么殿下?”
“惠王殿下。”盛之琀好心提醒道。
塔拉朝下方重新拉开弓,射出一箭:“你不会武功怎么过来了?”
“大敌当前,我身为惠王,怎能置身事外?”盛之琀从腰后掏出一柄长剑,脸上是满满的坚定。
“可你又不会武功,你这不是添麻烦吗?”
话音刚落,塔拉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阵风。
月影如同一道闪电,永远不会疲惫一般地厮杀着,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她腾出一个眼神向后望去,却见盛之琀扛着长剑在肩头,满是自豪地踩着地上心口冒着鲜血的铁弗人。
月影伸出右手,指节上的指尖剑将飞过来的箭簇不费吹灰之力弹开,她有些诧异地停下动作,望着身后的人神色不明。
月影的眼型本是一双丹凤眼,她的眼神永远给人一种勾人的感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