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儿扭头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她听着身后热闹的乐声,喜悦的欢呼,忍不住回头去望,可那些,都与自己无关。
心口一酸,温余儿有些难过的想哭,但其实更准确的讲,是不甘。
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改命,还没有保卫国家,甚至还没有和温潮生再说上一句话……
“扑通——”
冰层破裂后水花溅起的声音在欢快的乐声中格外刺耳。温余儿被乍然一惊,目光瞬间清明起来,有人落水!!!
她往前快跑了两步,拐弯寻声而去,却见一群半大的男孩子惊慌散开。
“诶?你们跑什么?救人啊!”
温余儿有些迟疑地看着落荒而逃的那些身影:“谁家孩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回过神来不及细想往前继续跑,还是救人要紧。
前方是一片湖,湖上结了一层冰,中心处却漏了一个好大的窟窿,水下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在乱扑,好像是个小女孩,而且看样子快要没力气了,扑腾的水花渐渐小了起来。
温余儿脚下一滑,瞬间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这……这救不了人啊!
正在自己心慌意乱之时,身侧猛窜出一道身影,朝湖中跃下,快如闪电。
温余儿忍不住悬起一颗心:加油,加油啊小伙子!
“哗——”
湖中水花四溅。
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率先露了出来,扔上来一样东西,紧接着又一个小脑袋浮了上来,被举着推上了岸。小姑娘看样子是昏了过去,那男孩生怕冰层继续开裂,便拾起那冰上的物件儿,哆哆嗦嗦拽着那女孩子的两条胳膊,吃力地往湖边的空地上拽。
温余儿看着有些熟悉的场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浑身颤栗起来,控制不住脚步般往那两人处挪了挪。
那男孩子浑身湿透,脸上被冻成了紫红色,却还使劲按着那女孩子的胸腔,一边按,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然后他又握住那女孩子的手,一边搓,一边放在嘴边呵着气,温热的呼吸从发抖的嘴唇里刚一飞出,便化作一股接一股的白气,转瞬之间消失。
待温余儿终于走到那两人面前,她才听见那小男孩喃喃自语——
“温澜,余儿姐姐……你快醒醒……”
温余儿脚下被黏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那昏迷的女孩子、或者说是温澜,猛地吐出一口水,剧烈咳起来。
她看见自己紧闭着双眼,却条件反射般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温年。”
我是温年……
温年……
温余儿只觉得双脚开始发麻,然后是手臂,最后是脸上。鼻子里仿佛被灌进了冰水,顺着鼻腔往里涌,再一股一股顺着食管下滑,撑得嗓子连带着胸腔都要爆炸一般。
“谁在那儿?”
一道警惕的声音蓦然响起,温潮生一个激灵,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捂住鼻子,看着隐隐约约朝这边走来的影子,他迟疑着,想了又想还是拾起一旁地上的匕首,不舍地看了一眼温余儿,最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视线中。
随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黑暗中探出身来,在看见地上紧闭双眼的人后,惊讶地朝四周望了望,见无人后才蹲下身,搂起自己晃了晃:“温澜?你怎么了?”
温余儿看见自己终于有力气抬起眼皮,眸中闪过一丝温情。
她心下一沉,好似跌入万丈深渊。
“阿玉哥哥,谢谢你……”
头皮一寸接一寸炸开,万般思绪,说不清道不明。
她认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温余儿恐慌地看着地上已经快化作薄冰的水渍,终于受不住巨大的打击一般,朝着温潮生早已离去的方向仓皇而凄恻喊道:“阿年!!!”
“我在,我在!”
温余儿猛睁开一双泪眼,头顶是刺着绣的帐子,她有些呆滞,迷迷糊糊去看身侧焦急呼唤自己的人。
温潮生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紧握着温余儿的手,眼眶微微泛红,一脸悔恨的自责道:“终于醒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同你置气,还把你一个人扔在身后,你若是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现在感觉如何?头晕吗?身子疼吗?”
“虽说那粉末是假死药,可还是会伤身子的,你要是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温潮生絮絮叨叨问了半天,只见温余儿失魂了一般盯着自己,什么也不答,只是眼尾处,落了一颗泪珠。
温潮生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了,他放轻了声音,试探性问道:“余儿?你……你还认得我吗……”
“你是谁……”
“?”温潮生愣了愣,身子有些僵硬。
温余儿强忍着泪意,胸口剧烈起伏,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
看着温余儿不似失忆的模样,温潮生松了紧皱的眉头,眼中突然有细微的光芒闪烁了起来,嘴唇张张合合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强忍着情绪中的起伏,应道:“我是,温年。”
“是你,是你啊!”温余儿猛坐了起来,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