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潮生掀开帐帘,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抻了个懒腰,伤势痊愈的感觉真是好!他用力拍了拍腰间的龙吟,稳步朝训练场走去。
“少将军您伤势如何?”
“小事一桩,早没事儿了!”
“少将军气色不错啊。”
“那是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少将军您……您小心看路啊!!”
温潮生还没回过神,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差点儿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他捂着肩膀,大言不惭道:“我去!你要死啊余思渊!小心我去师叔那儿告你状,说你谋害我!”
余思渊罕见地没有翻白眼,嘴角甚至透着一丝笑意:“你少碰瓷啊!”
温潮生眯了眯眼,绕着余思渊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打量对方:“你什么情况啊?”
余思渊靠近了些,低语几句。
下一瞬温潮生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略带些嫌弃地“哇”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还去偷听?”
余思渊脸上的表情汇成两个大字——“无语”。
他忍着想动手的冲动摇了摇头:“我是那种人吗?!再者说,还用我偷听?我昨晚也是很早就睡了。”
余思渊瞄了几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温余儿和林易之谈话那地方正靠近将士们的大帐,温余儿一开始是有些激动,但也就激动了那么一小会儿,结果许亦安跑了过去,哇啦哇啦一通乱喊,舒玄拉都拉不住,他们想听不到都难,今早都传遍了。”
温潮生一脸难以言喻,他直勾勾寻思了半晌,最后挤出一句:“亦安这‘狮吼功’可真是名不虚传……”
余思渊挑了下眉:“你就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温潮生努了下嘴:“还能说什么?你也说了余儿语气激动,除了那些家仇还有什么?”
余思渊“啧”了一声:“那激动过后到亦安出现这段时间呢?”
“什么意思?”
余思渊没回话,温潮生这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温潮生颇为鄙视余思渊一般,抱着胳膊直起身板:“我和你说,我很相信余儿的!”
余思渊顿了顿:“算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温余儿知道了吗?”
温潮生挑了下眉:“知道什么?”
余思渊压低的声音隐隐带了些兴奋:“还能是什么?危月燕啊!她愿意同你在一起,难道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温潮生理解了余思渊的意思,面上瞬间浮起骄傲的笑容:“她不知道~”
余思渊有些讶异:“不知道?那你这一天天春心荡漾的干嘛呢?我真搞不懂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温潮生语重心长道:“你不懂,比起她知晓了我的身份后和我在一起,我更开心她在这之前爱上我。”
“啊?”余思渊一脸迷茫。
温潮生“啧”了一声,话语里带上了隐秘的激动:“这说明,她爱的不是危月燕,是温潮生啊!”
余思渊更迷茫了:“你不就是危月燕吗?”
温潮生一脸生无可恋:“你无药可救了你,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吧!”
余思渊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说什么,咱们聊点儿别的。”温潮生立刻微笑着转移话题。
余思渊嘴角一挑,抱着胳膊道:“好啊,咱们还是说说昨晚温余儿和林易之聊了什么。”
温潮生终于忍不住了:“余思渊你就不能正常点儿?!”
“我们没说什么,他只是问了问我当初疏远他的缘由。”
温余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潮生同余思渊一起回头,脸上瞬间变换了好几种表情。
只见对面的温余儿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一双原本深邃、带着双眼皮的大眼睛一夜之间竟然肿成了核桃似的。
温潮生面色迅速恢复正常,他走到温余儿身侧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余儿你昨晚肯定是没休息好,需不需要换条厚点儿的被子?要不然我去师叔那儿要点儿安神香?”
温余儿摇了摇头,她揉了两下眼皮:“云痕不在了。”
温潮生身上一震,本能地抬起头去看余思渊,对方也是在听见这消息后满眼的惊讶与震惊。
“昨晚我想起你睡前同我说的话,又恰逢林易之提及云痕,我才多嘴问了一句。”
温余儿声音有些轻,她努力打起精神,眼里却仍然带着些许心疼与愧疚,“他屡次替林易之传信于你们,此事败露,林相言不愿再留他。”
温余儿顿了下,继续解释:“七合玉是西域毒药,七日吐出七合血,直至血液颜色变得玉石一般透明,如此大限已至。”
温潮生变得正经了起来:“不管怎样,他是个善良的。”
温余儿叹了下气,终于烦躁地捂着眼睛哼唧了两下:“这副样子要怎么见人呐?!”
“这好办,找点儿冰块敷一下呗……呦!这不是有人准备好了?知我者幸川也。”温潮生望着刚走出帐子朝这边招手的江幸川,也挥手示意。
江幸川声音大了些:“你们两个在这儿正好,我房里的帕子特意沾了些泡了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