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从前。
温潮生眼疾手快再次拦截住温余儿,提醒道:“行了行了!先看看人吧!”
温余儿这才意识到旁边地上仍有一人躺在那儿,便赶紧敛了神色,同温潮生扶起了那个刚刚被扔出来的人。
这人长相清秀,发髻微乱,一身衣裳皆由绢布裁成,但由于滚下台阶时似乎被石子刮了几下,肘部和胸口处的绢丝已经磨损地被勾了起来。
他刚被身侧二人扶起来,便立刻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声呼喊起来,声声断肠:“漱然!你为何不愿见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漱然!”
言及此处,这人还欲冲上去敲门。
“等等等等!!”温潮生眼疾手快拽住这人,好意提醒道,“这位兄台别激动啊,据我所观察,你就算敲开门也无济于事啊。”
看着眼前人狼狈不堪,神色凄然,同为男子的温潮生异常不解,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一旁的温余儿也有些纳闷,寻常人家就算再不济,也绝不会当着大街将人扫地出门,更何况看这府邸,居住之人也定是有头有脸的。
温余儿迟疑地低语一句:“不会是什么棒打鸳鸯的俗套桥段吧。”
看着这人凄苦无助的模样,温潮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捡起地上的菜和物件,同温余儿离开了。
离老远就看见许亦安站在驻扎处最前方踮着脚眺望,一看见这二人归来,立刻眼前一亮迎了上去:“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看了场闹剧。”温潮生耸耸肩,又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呼喊道:“来来来,谁要的东西!”
温余儿将手里的点心递给许亦安:“和舒玄分着吃,但是只许吃完饭再吃!”
许亦安故作傲娇:“啰嗦死了。”
“等会儿。”许亦安本转身欲走,却听见温余儿重新叫住自己,便不疑有他转身回看,刚想问何事,一件冰冰凉凉的食物被塞进了手里。
她定睛一看,不免有些哽住:“这……”
温余儿眉眼含笑:“别多想,马上要回都了,许大人要是看见他的宝贝女儿被折腾成这样,不得心疼死?我可害怕他来找军营问责。”
许亦安站在原地,似是觉得应该道谢,可是又觉得太矫情了,但若不道谢,又显得自己不懂事。纠结来纠结去,竟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温余儿自是明白,便伸出手在许亦安的脑袋上揉了一通:“不用谢哈。”
“温澜!”许亦安一下子红了脸,顶着一头鸡窝跳脚,“谁准你动手动脚了?”
篝火燃得正盛,一群人围着坐在一起,端着饭碗大快朵颐。
闲谈了几句,许亦安突然挑起了话头:“潮生哥哥说城里有闹事儿的?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闻言,大家都来了好奇,温余儿和温潮生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个大概。
段舒玄一头雾水道:“难道这人被骗了?”
许亦安蹙眉接话:“会不会那家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舒玄闻言撂下了筷子:“我看不见得,保不齐就是那小姐薄情,嫌弃了人家出身不好。”
许亦安扭头去看段舒玄,蹙着眉反驳:“她若嫌弃,一开始就不会和这男子在一起,我看啊,说不定是那男子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眼看着段舒玄和许亦安要吵起来了,一旁一直没有开口、闷声用饭的余思渊终于受不了了:“喂喂喂!你们真是没事儿闲得慌,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就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吵起来了?”
温余儿尴尬笑道:“对,咱们也是闲聊罢了,别太较真,反正与咱们也无关。”
许亦安叉腰起身,眼中有灼灼光芒:“不!我一定要查出这件事!”
段舒玄闻言也立刻起身,兴奋道:“算我一个!明日咱们就去打听!”
“好!我们来制定一下计划!”许亦安和段舒玄义正言辞地一同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篝火旁呆滞的三张面孔,温余儿望着方才还剑拔弩张、下一瞬又和好如初的二人背影,干笑了两声:“这可真是……感情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