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夜色逐渐暗沉，卧室的大灯已经关掉，只留了一盏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暖黄的光线，给寂静无声的卧室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氛。
裴景时的短袖穿在姜雪身上大得过分，下摆都快长到了膝盖。
但这到底不是正经的女款睡衣，躺在床上只要曲着腿，下摆就会自然滑下来，逼迫着姜雪只能用一只手玩手机，另一只手在忙着拉衣服。
同时大脑还分外活跃，手机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对裴景时深入的脑补倒是已经进行了一轮又一轮。
她受不了，偏头看了眼裴景时，发现他又从耳朵红到了脸上，料想内心也一点都不平静，焦点不由自主往下移，起了敲开新世界大门的贼心。
但裴景时下半身盖着被子，什么也看不见。
好像有点无从下手。
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裴景时很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声音干涩：“……已经十二点了。”
姜雪怀疑她的小心思要被洞悉了，不动声色地把头转回来，盯着手机，“不是还很早吗？我一般都一点才睡的，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嗯，你还是早点睡，睡前关台灯。”
“不用，我也现在睡好了。”
台灯在姜雪那边的床头柜上，她撑着手臂关掉灯，卧室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摸着黑钻进了被窝，伸长了手臂才刚刚摸到裴景时的手指。
在碰到的时候，还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是有多紧张。
姜雪觉得好笑，手伸过去戳了下他的手心，“干嘛离我这么远？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从上床开始，裴景时就有意和她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即便人都已经躺在床边边了，也坚决不往中间挪一点。
起先姜雪不说，他就以为是没注意。
现在姜雪忽然提起，他又觉得心一紧，说什么都不对劲，但不说话又好像更不对劲。
不过姜雪没等他做出反应，食指勾住他的手指往他那边拉了拉，“你睡过来一点，就不怕睡着掉到地上啊？”
刚才说要睡都是借口，其实裴景时一点都不困，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清醒。
特别是在关掉台灯的夜里。
大脑反而更加活跃。
他压抑着躁动的心思，暂时没动，“第一次一起睡，怕你会不习惯。”
“是有点，可是也没必要离我这么远吧？”
姜雪还没歇了动手动脚的心思，食指继续勾着裴景时的手指往她这边拉，又说了一遍：“你过来点啊。”
事不过三，裴景时往她这边挪了点，但不多，中间还是隔了二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看他不动了，再说第三遍好像会显得自己很着急
姜雪干脆自己挪过去了，还无师自通钻进了他怀里，外侧的腿攀上他的腰，感受到他略微的抗拒，腿就更用力地往上压，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他下身的异样。
她自认是个破看文的，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懂。
虽然本来就存了些坏心思，但真的感受到了裴景时的反应，整个人突然间还是有种被火烧的感觉，讪讪把腿放了下来，嘟囔了声，“我还以为你是坐怀不乱的唐僧呢……”
“高估我了。”
裴景时的声音变哑了些，右臂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确定还要抱着睡？不怕擦枪走火？”
姜雪从不示弱，才放下去的腿又攀了上去，“不怕，你敢吗？”
她纯属仗着没开灯开不到脸，什么都敢说出来，刚好裴景时又是容易害羞，顾虑还很多的人，哪怕整个人都要被躁动的火气烧着了，也没动她一下，还无奈又拍了拍她的后背，“什么都没有准备，我不敢。”
“胆小鬼。”
“嗯，你说得对，我是胆小鬼。”
不管说什么他都应，与此同理，其实不管姜雪做什么他也都会全盘接受。
尽管嘴上没说过，但姜雪心里很清楚。
早就存在的贼心彻底压抑不住，她索性不装单纯了，仰头亲了亲裴景时的唇，哼声说：“你是不敢，不是不想对吧？不知道方法总比困难多吗？”
房间里仅有微弱的月色透过窗帘洒进屋里，她看不清裴景时的表情，却看得清裴景时的双眸。
在一瞬的震惊后，变得严肃。
“你是认真的？”
“想了好一会儿了，想试试到底是什么感觉。”
听姜雪说完这句，裴景时忽然有点想笑，发现她真不愧是“厉害的学妹”，永远都足够大胆直白，令他钦佩。
在他回忆姜雪从高一到现在每一个大胆的高光时刻时，姜雪也懒得矜持了，直接问：“到底行不行嘛？”
裴景时失笑，轻轻吻住她的唇，低声说：“只要你想，随时都行。”
他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温柔柔的，像慢性毒药在不知不觉中灌进喉咙，引领着姜雪沉醉其中，难以脱身。
到了后面，他的动作也依旧轻柔。
只用一双手，就把姜雪以前看过的文字全都变成了现实，让她体会得淋漓尽致。
一个多小时下来浑身都汗湿了，她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