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估摸她也睡下了,檀冶准备离开。
然,刚走没两步,身后就响起了关门声。
“这么晚还出去?”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随口一问。
云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檀冶随着云烟到了小区大门口,两人这一路一句话都没说过。
云烟站在路边打车,出租车预计还有3分钟左右到,她回头一瞧,檀冶还站在她身后。
“干嘛跟着我?”
檀冶目光鄙睨地睇了她一眼,微露讥嘲,“别自恋,我只是出来买东西。”
行。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天谢谢你。”
听起来很生硬,云烟客套的随口一句:“改天请你吃饭。”
檀冶毫不犹豫地接了话,“行,哪天?”
“……”
她只是客套一下。
但是他都这么问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敷衍了句:“等我有空。”
约的出租车恰好开到了,看云烟上了车,檀冶的视线瞥向车牌号,盐A 7Y276.
等车子融进了黑暗,他才折返回了爷爷家。
刚一开门,里面雄厚的声音响起。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买烟,你买到那儿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抽烟!”
檀冶换鞋进屋,边打着哈欠,困意来袭,无精打采道:“没有抽。”
“你要是背着我偷偷抽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陈雄伟拆开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去,再买包盐回来。”
檀冶正在脱外套的动作突然僵住,“您刚才怎么不说,而且大晚上要盐做什么。”
“你让我说了吗?我话还没说完你个小兔崽子就跑没影了,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去,明早给你煮面吃。”
檀冶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小兔崽子,平常买东西不是很积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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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第二天上班,刚到公司就被经理王华找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坐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云烟走进去的那一刻,办公室外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何葭的经纪人为什么会来?”
“你们没看微博吗?前几天那场连环车祸,何葭也在,都进医院了,还上了热搜。”
“看了看了,而且还是云烟报出来的。”
“怪不得,这经纪人肯定是来追责的咯。”
听着同事议论纷纷,陆让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紧盯着那关闭的办公室门。
云烟进去已经有一个钟的时间才出来。王华去送何葭的经纪人,两人一路走一路说。
陆让跟在云烟身后来到茶水间,小心翼翼地问:“姐,他们都说什么了?”
云烟冲着咖啡,她语调平缓,“何葭的视频是你剪进去的?”
陆让眼睛不敢看云烟,他吞吞吐吐道:“对不起,姐,我,我……”
陆让也是在整理素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拍到了明星何葭,当时云烟给他全部编辑好的新闻,直接发表即可。
可自己那时鬼迷心窍,想博点眼球,自作主张的把何葭的画面剪了进去。
今早刚发出去的文章,短短一个小时就在网上发酵了。陆让本来还沾沾自喜,谁知道何葭经纪人动作这么快,马上就“登门拜访”了。
云烟想起刚才的谈话。
她并没有说陆让的事,只是承认是她自己失职,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要想的是解决办法。
好在,何葭的经纪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并不打算追究,不过她提出了些利益上的往来,和经理王华详细的谈了谈。
云烟:“我们是记者,不是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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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灯光耀眼,音乐声重到让人耳朵发麻。
云烟和赵玲蓉两人静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
“你那个小助理也真是的,做事怎么那么不经脑子。”赵玲蓉吐槽,“而且啊,你这被罚了一个月的绩效也太亏了吧!”
云烟撑着头,望着舞动的人群,心里也是郁闷,但事已至此,在意也没什么用。
她喝着果汁,轻描淡写道:“已经这样了。”
“你啊,总是这样不争不抢还不解释,会让自己吃亏的。”
赵玲蓉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看到不远处,拍了拍云烟示意她看,“你看他们,像不像高中毕业第一次来酒吧的我们?”
邻桌几位少男少女,年纪不大,似乎是刚上大学。他们正在跟服务员说些什么,表情动作都十分拘谨,看上去像是第一次来。
还时不时地东张西望,眼里是兴奋,是新鲜,还有点惶恐。
赵玲蓉又说:“那个蓝头发的男生,挺帅啊,还挺像陈也的,都喜欢染花花绿绿的头发。”
随着赵玲蓉的话,云烟发起了呆。
确实,在他们高中的众多校规中,禁止染发便是其中一条。
而那时候的陈也,从云烟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一头银发——
“这位是我们新转来的同学,云烟。”
老师介绍完后,班里唯一的空位就是那靠窗的最后一排,云烟从小个子也比较高,自然而然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