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姜智才算知道害怕,他想逃,却被男人狠狠按在了床上。
那一夜,是姜智的噩梦也是一切走向没落的开始。
醒来后,男人已经走了,姜智捂着屁股发誓再也不来花楼,再也不见这个提裤子就跑的无情男人。
姜智带着受伤的身体回家养了一个礼拜才见好,才好又忍不住往花楼里跑。
他想看看男人会不会对他有一点好感,会不会找他,会不会像他等男人一样等待着他。
所有一切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姜智走到男人面前,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鼓起勇气打了声招呼,男人只是陌生人一般点了个头。
姜智是带着伤心走的,再也没有踏入过花楼一步。
如果就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姜家还能保得住,也许在日后,他领养上一个小孩子,一家几口富足地过下去也不错。
在姜智被家中逼着出门相见女孩子的那一天,男人登门了。
不为姜智,而是为了姜智家的钱。
黑漆漆的枪口顶在他的脑袋上,父亲原本强硬的态度也变得惊慌,姜家的一半财产就这么送了人。
临走之前,男人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上,粗粝的大拇指暧昧地在他细嫩的后脖颈上反复摩挲了几下。
姜智连头都不敢抬。
男人认出了他。
这男人夺了他家的财,枪口威胁过他的命,正常人都不会再同这样的人有什么纠缠。
但凡姜智是个正常人有点脑子,他也不会叫姜智了。
他没忍住,再次上了花楼。
曾经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桌前等他。
仍旧是粗烟在手,烟雾缭绕。
但凡姜智能忍得住,姜智也不能现在被杜英用美男计捆住。
睡了,又睡了,睡了不止一次,睡了不止一天。
把家里的钱全睡光了不算,还把家里的人气得半死不活。
姜智但凡能听点劝,也不可能抛下两个娇夫跑去找青春男大学生。
结果是千金散尽还不算,家破人又亡,姜智还没来得及伤心,战争的硝烟传遍了家乡的每一寸土地。
男人提着枪,带着姜智北上而去。
男人就像是话本子里英雄一样,一路上钱、权、美人全都向他倾倒。
姜智能看见他的日子日渐减少,但索性男人并没有对他的生活有所克扣。
姜智自诩自己是个读过书的人,不可能像院子里的其他以色伺主的男人女人们一样,天天自怨自艾,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费尽心思。
男人在前方打仗的日子里,姜智将男人给他的好东西通通换成了钱,在后方悄悄开了个施粥的米铺,接济战争中的难民。
直到手中的钱财完全花完,姜智趁着某个男人还未醒来的早晨,悄悄偷钱,手脚又太重被发现了。
那是冬至后的第一个白日,天气并不多么寒冷。
姜智跪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白天,穿着的仍旧是从被窝里刚起身的那套单衣,从清晨被发现开始,直到暮色四合。
男人坐在堂前,怀里是莺莺燕燕,眼神里是调笑,是戏谑,却全然没有往他身上投上过一眼。
那日过后,姜智的身子渐渐差了,屋里的东西能变卖全都变卖了,粥铺也没能熬过整个冬日,在一个阳光甚好的日子里被难民砸了个彻底。
粥铺倒闭以后,姜智也没能支撑多久,满院子的人都是见人下菜碟的。
冬日里没有棉被,没有黑炭,没有热乎的饭菜,姜智即使年轻,到底是被冬至的寒冷侵蚀了身子,死在了开春的三月里。
死后,他飘在空中,以为自己即将要下地狱。
没想到男人后院里的那些人,依旧不想让他好过,请来的大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生生困在了这世间,不得往生。
古韵打了个好大的哈欠,拍了拍嘴:「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你看,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杜英:……
网上流传的这么一句话,古韵是挺认同的,反正经她手的那么多案例当中,还真没几个给男人花钱能好过下去的。
不过,找她开解的能是什么好玩意。
凤婉清这个大恋爱脑给男人花钱,就差点没了好结果。
古韵:「那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杜英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先排除我的师父,我的大师兄。」
古韵笑,看向花雾清:「那二师兄呢?」
杜英有些嫌弃地撇嘴,本来还能高看二师兄两分的,才跟何贝宁单独待了几个小时就不行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韵又笑,轻轻努嘴指向旁边正一脸防备地看着男色鬼的清纯男大,「这个呢?」
「谁知道啊,我又不认识他,这才见面多长时间啊,按照少数服从多数来看,宁江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长得这么招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古韵收回落在宁江身上的戏谑眼神,默默为宁江点上一根蜡。
“能投,你投不投?”古韵收了符。
这男色鬼本性就不坏,如果不是被那些人整了,估计早八百年就投胎成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