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文葳蕤立时觉得心脏一阵极速地跳动,蒙了猪油的心在眼前加速跳动,只为了摆脱这奇怪的桎梏。
仁心睁开眼,心中已经不复之前的冲动,他微微皱眉,为自己轻易被动摇的内心感到可耻,幸好师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差点就对不起陪伴他一百多年的伴侣了。
仁心抬起脸,眼神对上被绑着的那个女人的眼睛,再没有了心疼的感觉。
在道门老祖宗的面前耍这样的小门道,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仁心重新退了回来,低头认错,“抱歉,师叔,是我逾矩了。”
何贝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她看中的人旁边的男人动了一步,她看中的男人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以后,那人又瞬间退了回去。
“师叔?”何贝宁听见这人的称呼,心中琢磨了一番,这人大约和师父是同辈的人,难怪气质这么出众。
师父清冷如月光一般高高悬挂,这人是温柔如水一般近在咫尺,她才不挑,她全都要。
她咬着红唇,低垂着眉头,眼角尽是欲拒还休的羞怯,“好师叔,能不能放了我,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师姐,将我绑在这里。”
“大师兄,你快劝劝大师姐……”何贝宁夹着声音,几乎要溺死人。
可惜不论是大师兄还是大师姐,没有一个人理睬她。
他们没有仁心的修行时间长,这会心脏还在同那层“猪油”作斗争,整个人都在忘我的境地,哪有精力管何贝宁这个人。
玄镜低头小声询问,“师叔,要如何处置她?”
天雾转手之间,便将何贝宁的嘴唇封上,“这又不是你我的徒弟,和你我有何关系。”
天雾施施然转身,纤细的手掌拍在文葳蕤的肩上,“该醒了。”
文葳蕤的心脏猛地跳跃,像冲出栅栏的斗牛一般,横冲直撞,她猛地睁开眼睛。
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息,额头布满了虚汗。
好半晌才喘过气来,煞白的脸颊浮上点血色,她立刻双膝跪地,声音诚挚,“谢谢老祖宗。”
玄镜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小声提醒,“天问近了。”
文葳蕤抬起手,擦去额头的虚汗,“这边请。”
她打开堂屋侧边的小门,将几人请进了旁边的耳室,又将堂屋内的三个木头椅子搬进了耳室,让三人端正坐下。
临关门前,文葳蕤看了一下堂内仍旧被绑着的四人,回头询问,“师父会不会发现?”
“有我在。”老祖宗天雾撑着脸,嘴角边露着带着兴味的笑容。
只见老祖宗单手捏决的瞬间,被绑着的三人再次恢复痴痴傻傻的模样。
——
天问从未想过,此时能见到自己的师父。
他以为下一次见师父,应该是带着何贝宁远上总道门,跟师父介绍他的关门弟子亦是他最喜欢的小弟子。
可他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刻见到师父。
“师父。”天问连忙收敛神色,规规矩矩地鞠下一躬,“劳您大驾,是徒儿的失职。”
说着天问又朝着天问身边的两人点头,“仁心师兄,玄镜师妹。”
两人皆是神色淡然地颔首。
“师父。”文葳蕤一抬手,规规矩矩地鞠下一躬。
天问神色略带些恼怒,“缘何让老祖宗这般兴师动众?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回山后,自己领罚。”
“哦,师父,”古韵从旁边挤进来这一派祥和的现场,十分死猪不怕开水烫,“老祖宗是我请过来的哦,和大师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杜英:……到底有谁上赶着找罪受啊!
古韵求你安稳地做个人吧!
算了算了,古韵就没听过她的,她已经劝不动了,就这样吧。
“师父,待徒儿除去这伶牙俐齿的恶鬼,再向您请罪。”天问从背后掏出一把桃木剑,直指古韵的心脏。
杜英抱着脑袋:「快跑啊啊啊啊啊啊啊!」
古韵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她跑肯定是跑不过杜英的师父,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反正这玩意又戳不死人,把她的魂戳出来了,她照样无障碍交(嘲)流(讽)。
桃木剑裹挟着不容小觑的剑意破风而来,古韵闭上眼等待着,一秒钟过去,没什么动静,一分钟过去,她仍旧老老实实地呆在杜英的身体里面。
古韵半睁开一只眼,在心底询问杜英:「怎么回事?」
杜英挠脑袋,她也不清楚,这如水一般的包容力,好像是……
「好像是老祖宗救了你。」杜英猜测。
“着什么急,我倒是挺想听听她说的不公正。”天雾斜倚着椅子,撑着脸,眉头轻轻挑着,温柔褪去,倒有种调笑浪荡公子的韵味。
古韵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大人物讲道理。也就花雾清那样的愣头青,一看出不同,立马上手掐脖子。
古韵抬手按在嘴唇上,做了个kiss、kiss的动作,又顺带附赠了一个十分显眼的wink,“感谢您救我美命,留个地址,回头给您送个锦旗。”
杜英、文葳蕤、仁心、玄镜、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