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许木清察觉气氛不对,疑惑的问:“老公,你刚刚为什么不同意小疯子被别人收养?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她,又解决了林丰的事,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感觉你闷闷不乐?”
田征端坐在副驾驶,盯着前方疾驰的路,正憋着气,没有回答。
许木清想他或许在刚刚的谈判中受了气,心里不好受,也不继续追问,转而说:“林丰,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被拍到照片?”
田林丰还有一些恍惚,握着手机心跳渐缓,被母亲喊了名字才回神看了她一眼。
许木清催促:“还不快点把照片删掉,最好把手机也毁了,省得夜长梦多。”
许木清其实也不想追究太多,对她而言,拿到照片几乎没有付出代价,接下来只要将这件事翻篇就好。而在她的意识里,并不认为田林丰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好。”田林丰逐渐回神点了点头,点开相册的照片,想要一键删除销毁这能够毁掉他的证据。
但相册向下划的时候,点到了最底的照片。
动作蓦然停住了动作,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许木清砍价瞥见他的神情,“怎么了林丰?”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点开的照片,脸色忽地难看。
田林丰嘴唇也微微的颤抖,怛然失色,因为这最后的照片是顾寒生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
顾寒生像是被强迫的拍下照片,一脸不情愿,男人反而笑得开怀,指着自己一头的卷发,眼神还带着嫌弃。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烫着一头相似的卷发。
看到这里,两人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们中了顾寒生的计。
照片是假的,里面的人根本不是田林丰。
田林丰慌张的一张张划过照片,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单单从背影,是很难区分男人和自己。可所谓侧脸河正脸的照片,才会发现和他一点都不像。
可当时田林丰当时分明看见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这不可能,不可能!”田林丰脸色煞白,手机如烧红的铁块一般,几乎要将手灼穿,车子路过不平的地面,一颠簸,手机滑落车底,发出‘咚’的闷响。
许木清也满脸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可当时她确实看见的是田林丰,但为什么现在一看,却根本不是。
“林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机是不是同一部?”许木清怀疑手机是不是被顾寒生掉包过,所以才会导致里面的照片不一致。
可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手机根本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顾寒生不可能会有机会换掉手机。
只有一个可能,照片是假的。
田征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感不妙,怒声问:“手机怎么了?”
自从接受了田夏父母工作后,田征一直一路顺风顺水,习惯了奉承讨好的生活,今天诸多不顺,即便事情已经解决,心口的郁结还是一时没法消散。
听到自己不争气、惹出这么糟心事情的儿子还在大呼小叫,一时气短,怒目圆睁,表情有些狰狞。
田征发怒,连许木清都害怕的不敢出声。
田元白透过后视镜,看见田林丰的脸色,立刻意识到了应该是照片出了问题。
可他心中却再也没有什么波澜,毕竟现在协议已经签了,田夏和他们再无关系,所以就算发现错了,也于事无补。
田林丰久久没有回答,田征失了耐心,怒吼说:“你们俩说啊,照片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在家里,田征的拐杖已经落在田林丰的身上。
许木清还是不忍看见自己的儿子被责骂,安抚说:“老公,别生气,我们先回家再说。”
田征沉默半晌,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没用的东西。”隐忍怒气,疲惫的闭上眼。
其实从两人的反应中,田征已经猜测出照片有问题。
但冷静下来思考,如今木已成舟,一切都是定局。
从今天起,田夏彻底的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死一般的寂静,只剩极致压抑的呼吸声,一路沉默回到田宅。
田林丰跪客厅上,身形在颤抖,田征翻阅着相册,看见手机里虚造的照片,还是没忍住的砸掉了手机。
零件崩飞,瓷砖被砸出了一个缺角。
田林丰头压得更低了,完全不敢看自己的父亲。田元白一同跪在一旁,原本以为避免不了被一阵毒打,但意外的田征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了许久才离开。
但之后便生生被气出一场病来,直至休息了一周才好。
而当晚,许木清就吩咐家里地佣人将田夏接触过的东西都扔了,甚至将阁楼用大锁封死。
佣人虽然有些疑惑,却什么都不敢问。
田元白看着那张被田夏拆了门的柜子被扔了出去,发觉这个别墅里关于她的东西除了柜子,只有阁楼了的那张锈迹斑斑的破旧小床。
田夏的痕迹被他们轻易的抹除,田元白终于真正意识到,他们盼着扔掉的累赘,终于彻底的离开了。
可是,这结果大概也是田夏所期待的。
她终于逃离了这座牢笼,她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