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文龙贤弟要那一个?”贾琏问道,他也是实在是怕夜长梦多,故此要先和薛蟠敲定,“若是要什么,这会子请拿进来把契据给了贤弟也是便宜的。”
“何须如此着急?”薛蟠回道,“弟弟我初来咋到,这京城里头两眼一抹黑,却是不知道如今这市面上什么东西流行,多少要出去见一见,知道这风情世俗了,才好和琏二哥讨教不是?今个既然是喝酒,还是要好生痛快喝一场。”
贾琏见到薛蟠答应下来,心里也颇为高兴,连连举杯请薛蟠喝酒,凤姐又在一边插科打诨,薛蟠也谈笑自若,一下子真是宾主尽欢,如此痛饮了不少时候,在外头不知道怎么捣鬼的王嬷嬷,才从外头钻了进来,瞧见这三个人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喝了不少,她连忙笑道,“给二爷,姑奶奶请安,这会子可是不早了,我们家太太打发人来问大爷如何了,可别怪我老货多嘴,请各位爷,差不多喝尽兴了就是了。”
凤姐笑道:“嬷嬷你且来,也喝一杯如何?”她的脸上娇艳欲滴,眼波流转,媚态十足,如此微微一笑,冲淡了她白日里的杀伐决断,平添了一番柔情,也是喝的有些发热,她解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杏色肌肤,在灯光下越发的看不清,却又让人想一探究竟。贾琏看了不免吞了一口口水,薛蟠也很是不好意思,直勾勾的瞧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不敢再看。
话这么说,到底也是怕喝过了量,于是平儿又上了用酸笋鲍杏菇和黄河大鲤鱼尾熬制成奶白色的醒酒汤来,众人各自喝了些,薛蟠起身摇摇晃晃的告辞,王嬷嬷扶着薛蟠,贾琏送着出了院门口,这才急匆匆得返过身子,疾步走到了离间,凤姐儿还歪在炕上,丫头婆子们在收拾着炕桌,也许是热极了,见到薛蟠离去,凤姐早就脱了外袍,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蝉翼沙,蝉翼沙里头大红色鸳鸯戏水肚兜清晰可见,贾琏也不顾及还有平儿在场,上了坑就要把凤姐给搂住,凤姐吓了一大跳,骂道:“这会子喝了黄汤发什么疯!”
贾琏眼角通红,搂住凤姐的肩膀,不停的婆娑抚摸,“我的好人,”他喘着粗气,“今个怎么穿着这样好看,叫人一见了就要忍不住就心头起火了。”
凤姐媚笑,还假意推攘着不肯被贾琏用他的禄山之爪,贾琏把头靠在凤姐的香肩上,“以前的时候怎么没瞧见你如此好看,真真是神仙娘娘一般,是不是瞧见了你那表弟,心里头就发浪,特特的这样好看起来?”
凤姐原本娇笑不已,听到这话儿,却好像生气了起来,用力一挣,“我把你这下三滥的玩意,瞧见我穿着好看些,你就这样的说别人,倒是好像人人都似你一般!什么人瞧见了就是想要相好,就想着上床?咱们家的爷们也就是这点出息?呸!”凤姐啐了贾琏一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贾琏连忙又把凤姐搂住,小意劝慰,凤姐这才消了气,指了指贾琏的额头,笑道,“你且仔细着,如今瞧着还好,这表弟到底还是个童子鸡,年纪小了些,若是将来发达了,你若是对着我不好,我指不定要和这表弟来一段风流佳话,给你好生戴几顶绿帽子才是!”
贾琏笑道:“好人,你若是寻了别人,我那玉女十九势和谁修炼去?菩萨奶奶,千万先可怜可怜小的,赶紧着来帮着我止火罢。”说完也不顾及平儿等人还在室内,就要拉着凤姐求欢,平儿连忙叫上丫头们连忙退了出去,又叫人预备好洗澡水,房内时不时的传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平儿饶是见过世面,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她朝着房内啐了一口,“咱们这两位二爷和二奶奶,可真是一点主子样儿都没有。”
边上的婆子倒是不以为然,显然也是见惯了市面,“平儿姑娘,二爷和二奶奶如此好着,才是好事儿呢。”
薛蟠被王嬷嬷拉回了梨香院里头,王嬷嬷身材高大,拉住一个薛蟠,绰绰有余,只是到底不算太温和,半拉半扯,把薛蟠拖回到了梨香院,杨枝就坐在廊下用井水湃着几个水瓶子,见到薛蟠进来,连忙上前迎住,见到薛蟠如此醉醺醺的,又眼光发散,傻乎乎的笑着,不免皱眉,“大爷怎么喝了那么多,”她又埋怨王嬷嬷,“嬷嬷也不拦着点。”
王嬷嬷讪笑,“我刚走了出去,大爷就喝多了,实在是二奶奶那边太好客了些。”她把薛蟠交给了杨枝,“我这去回禀太太,你照顾好大爷。”
薛蟠摇摇手,笑道,“我可是没喝醉,还能喝几杯!”
薛蟠身子沉重,杨枝有些拉扯不住,她喊了几声鹤儿燕儿等丫头,但是这时候已经夜深,几个丫头已经等候不及,团团睡成一片,倒是没听见,杨枝没法子,只好拉着薛蟠到了廊下,这时候却是出来了香菱,见到杨枝独木难支,于是连忙上前,“杨枝姐姐,大爷这是怎么了?”
“香菱姑娘,”杨枝连忙道,“大爷喝醉了,您来搭把手,咱们把大爷送进房里头去。”
薛蟠一只手拉住杨枝的肩膀,一只手摸了摸香菱的脑袋,“谁说我喝醉了,”薛蟠摇摇手,“我可是没醉,香菱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香菱皱眉,“大爷可不能喝醉了,若是喝醉了,以后就没人陪我玩了。”
薛蟠哈哈大笑,“又不是神仙酒,一醉千年?那里就不会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