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影响,住在山中每逢早晚便能听见潮涨潮落发出的奇妙响声。
“但地下水网不都是联通的吗?”
尹新舟听到这里发出了提问:“按理来说这种影响都是一动百动,为什么最大的云镜湖反而不受潮汐的影响?”
这直接挑战了她一直以来的物理基础。
“本来连同云镜湖也该是这样,但诸位长老们布下了环湖大阵,即便山中起了强风,湖水也能保持风吹不动,这座湖本身就是我们这儿的根基所在。”
听见他们二人的交谈,一位恰巧路过的本门弟子顺口解释道:“这位道友问的问题倒是切中根基——大多数修士布阵都喜欢将枢纽藏在旁人很难接触到的位置,以防阵法被破。我们这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本门枢纽就在每个人都看得见的地方,遮遮掩掩终究是小器之举,坦坦荡荡才是仙门大家该有的作派。”
云镜湖的环湖大阵步下了重重禁制,从湖岸到湖面、从湖面到湖底,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对方腰间配剑,神采奕奕,显然很乐于向每一个此番前来的外门修士解释本门的特色:“如果二位有兴趣的话,晚上也可以来湖边看看。完全平静的湖面可以折射出完整的夜空,天气好的夜晚可以看见非常清晰的星河。”
这听起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建议,现在的旅游景点估计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体验,尹新舟十分感激地道谢,决心等到试青锋的比赛结束之后,将对方的建议纳入自己的旅游规划当中。
散修们的循环赛遵循三局两胜制,在三局两胜的循环当中挺过三轮便可成功晋级,最后还要通过问心境来确保诚意(同时也确保对方没有在比赛当中捣乱、破坏赛事的恶意),经历重重考验之后方能获取资格,颇有一种鲤鱼跳龙门的意味。
而在等待的日子里,尹新舟也得知了他们这一次比赛的内容。
——十分的简单粗暴且缺乏新意,就是在指定区域范围内尽可能多地杀死妖兽。
在两人一组的前提条件下,他们需要在三日的时间内一边伏妖一边积累丹核,最后依照丹核的数量和质量来判定成绩优劣。修士之间允许“适度的”相互争夺,具体来说就是,攻击他人需要留分寸,不能够做出让人落下病根、影响日后修行的事。
“举个例子,就是不能
恶意挑断对方手筋,或者切下手指让人在余生里无法握剑。”
林纬星说道:“虽然手筋断了我这儿也不是不能治,但倘若是想要治到和没受伤时一样好,那便不再是我这等医修能做到的了。”
具体来说就是不能让人留下无法治愈的伤害,比如刺瞎眼睛(外伤程度上),比如震断经脉(内伤程度上),在这样的严格限制下还想成功从别人手里抢到丹核,难度并不比亲自去伏妖要来得容易。
不过据说曾经某年比赛的时候来了个惯偷,出其不意的爆冷门拿了好名次,自那之后大家参与这种赛事都会携带储物法器,以防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丹核做了他人的嫁衣。
两日之后,所有的循环赛结束,所有出线的散修都被分发了能够恢复灵力治愈外伤的丹药,以便将他们的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之后更是给了一日的休息时间,避免在比赛的时候因为先前的预选而发挥失常。
比赛的场所在明镜宗辖区的一片山里。这片林地从外界看范围不算大,但据说内部的空间有十倍不止,即便是有人御剑从上向下观察也难以窥见林中的具体情况。为了便于观赛,每个人的手背上都被特殊的印泥盖了个洗不掉的章子,据说能够与山外的云镜湖相连接。
尹新舟一开始还很好奇原理,但回想了一下她们住所的房间布置,就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设定——明镜宗长于阵法,尤擅依照山势水形构筑依托自然、浑然天成的大阵。
所有门派的修士均被打散,两两一组分散到森林的边缘各处,尹新舟她们附近的是两个和尚,他们二人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根脉动瓶口那么粗的禅杖,而且还是扎扎实实的金属质地,这种沉甸甸的武器和堪称时刻举铁一般的身体素质让尹新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视线交汇,他们二人还向自己这边行了个礼。
“他们是明禅宗的僧人。”
窦句章小声介绍:“他们那的人多擅锻体,武器也偏好又重又威力强的,名言便是一力降十会,遇到妖兽尽量一棍子敲死。”
尹新舟:“……”
她语气古怪地问:“如果一棍子不行,就再来一棍子?”
“你很懂嘛!之前还说自己不通仙家事,这不是知道得挺清楚?”
窦句章奇道:“难不成你家附近有庙?”
“……不,完全没那回事。”
尹新舟嘴角一抽,回答道。
向别人解释一个段子,是摧毁这个段子的最佳方式,于是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在一声叶笛的响声之后,所有人先后进入森林。
森林里布下了很多迷阵,还有些简单的陷阱,用于检测各位修士的认符能力和紧急处理水平。尹新舟用短剑在树干上刻下痕迹,然而没过多久,这些痕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没用的,若是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