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啊!只要小公子愿意查,总是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不是吗?!”
北寰言冷眼望着雪娘,缓声问道:“之前有一从楼里跑出来的女子,来敲登闻鼓,你抵死不认。怎么眼下只是五棍下去,你就吐得这么利索?”
雪娘哭得嗓音沙哑:“小公子,奴家即便是身份低微,即便再没有名分,那开国伯也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依靠啊!只是一个小蹄子跑出来指正,奴家如何能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给丢了啊!”
北寰言站起身,缓步踱到雪娘身边,睨着她道:“这么说,你承认那女子手上的那份名单,是确有此事了?”
雪娘微微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许久才后知后觉北寰言不动声色地套了她的话。
“纵大人,那女子拿来的名单,在何处?”北寰言侧目看向纵尚。
纵尚立即道:“我去拿。”
说罢纵尚便去的后堂。
北寰言冷冷地盯着雪娘,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女子招了,却又没全招。
她只是想把这事引到开国伯身上而已。
纵尚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恭敬递给北寰言。
北寰言接过来,扫了一眼,只见南境五州官员,竟然有半数之多,都在这名单上。
北寰言目光擦着这纸的边缘,往雪娘身上看去。
见雪娘正巧也偷偷地瞄他。
两人目光相对,雪娘立即又哭丧了起来:“小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小公子看在我身不由己的份上,饶奴家一命吧……”
纵尚当即喝断雪娘哭丧的脸:“闭嘴!即便是尔身不由己,也可以来府衙敲登闻鼓报官!让本府介入!现在尔干下如此逆天大案,溺死六十四具女尸,还妄想逃脱律法制裁?!”
雪娘一听这罪名连连摇头:“大人!那些姑娘是奴家买回来的没错,可奴家真的没有要她们在这么小的年纪去伺候人啊!楼里的丫头众多,只要大人找些个小丫头子来问话,自然有人替奴家澄清!奴家花了那么多银子买回来那么多姑娘,怎么可能把人害死?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雪娘哭哭啼啼地跟纵尚争辩,抵死不认护城河里那些女尸是她的手笔。
北寰言要从雪娘嘴里问的事已经问完,他看向纵尚,意思何其明显。
纵尚很有眼力,当即走两步坐在堂上,继续审问雪娘。
北寰言自己则是拿着那名单往后堂去了。
凌信抱着手,跟在后面,冷哼:“这人不老实。铁证如山,还敢抵赖。”
北寰言轻声道:“女尸这事或许真不是她做的。你也检查过那些女子的尸首,什么时间死的?”
凌信抬眸望天:“那些女子死亡时间大约是前夜,就是我们被抓到大牢里那天凌晨溺死的。”
“六十四具尸体,”北寰言边走边道,“雏凤楼才多少人?能一次抛尸那么多?更何况那些女子都是溺死的,活着捆起来都费劲。雪娘是雏凤楼主子不错……可她对于雏凤楼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凌信不解:“这话怎么说的?”
北寰言回眸看向凌信:“她被抓进来有两日了吧?”
“啊?嗯!怎么了?”凌信点头。
“你看有人来劫她、保她、亦或者杀她吗?”北寰言问。
凌信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北寰言。
北寰言不再看他,继续往前走。
好一会儿凌信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啊!如果她真的对于雏凤楼来说那么重要,那幕后之人就不会放任她不管,在我们手上了!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死!”
北寰言点头。
“所以,你老莫名其妙问我,附近有没有人,是想问这件事!?”凌信忽然反应过来北寰言一些奇怪的举动。
北寰言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敲登闻鼓送进来的那个名单上。
凌信在后面,问:“那,她现在把开国伯供出来,岂不是自身难保?”
“那到未必。”
北寰言垂眸,盯着手上这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