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店伙计:“取银子。”
店伙计垂眸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有十万两之多,当即愣了一下,道:“这位客人,后堂请。”
那姑娘当即跟着店伙计往后堂走。
店里奉了茶,店伙计说:“我这就去请掌柜的。”
姑娘点头。
店伙计去了后院。
片刻功夫,沁春城宁远银号的掌柜谢舟便从后院出来,抱拳就作礼:“这位客人。”
那姑娘看向谢舟。
谢舟上前一步道:“客人是想要把银票折兑成白银带走吗?”
姑娘应了一声。
谢舟若有所思:“这位客人,是这样的,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一般来取这么多银子的客人,都是要给我们三天时间,点数、捆绑、装车。再加上这些银子数目巨大,小店也要找信得过的镖局来押镖……”
“镖局就不必了,我有人手可以帮我押运这些银子。”那姑娘站起身,“我给掌柜三天时间准备银钱,三天后我带人来取,可好?”
谢舟颔首,把银票递回给那姑娘:“是,全听客人安排。三天后把客人银子如数奉上。”
姑娘接过银票,由店伙计引着,出了银号。
谢舟挥手。
立即有人过来听令。
“去库房点十万两白银,装车。”谢舟交代,那人立即去办。
三日后,那姑娘带人来验银子。
来人各个身强力壮、膘肥体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银子从宁远银号后院运出。
谢舟带着两个店伙计在后院目送那姑娘与十辆车缓缓离开。
出了街口,立即窜出更多身体健硕的男子护着这十车银子往城南走去。
这些人各个腰里別了一把大刀,虎背熊腰,个头也比南境百姓高出不少。
过城门的时候有银号开具的证明,城门守卫兵,也扒开车布一角,看了一遍。里面确实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护送这银子出城的是北方的镖局,所以这些人不似南方人矮小。
过了城门之后,城外还有百十来号人,等着迎接这十辆车。
车队浩浩荡荡映着正在升起旭日,一路向南。
坐在头辆马车上的姑娘头戴着面纱,悠闲地望着天边湛蓝色的地平线。
大道之上,除了寒风卷起的残沙再无其他。
残沙过后,平野之上出现两匹马,两个人,正挡在官道大路上。
其中一个少年白衣飘飘,宛如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在这苍茫天地之间与其融为一体。
另一个少年蓝衣短发俊俏,双手叉腰,歪着头,一脸戏虐望着这长长地车队。
车队看见那两人,并没有停。
而是直直行了过去。
那两个骑马少年也没动,就这样等着车从他们中间穿行。
车队走到了适中的距离,那白衣少年驱马,侧了几步,挡在车队前行的道路上,逼停了整个车队。
那带着面纱的姑娘,露在外面的眉宇蹙在一起,目光微扬,望着坐在马上的白衣少年,露出一丝不悦。
白衣少年拉回马头,面向那带着面纱的姑娘,朗声道:“我是该唤你南泽郡主,南雪。还是该唤你雏凤楼掌柜,雪娘?”
话音侃侃落下,那姑娘身后就有一道黑影宛如石头一般砸向白衣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铮然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叮——嗡——”一声刀剑长鸣,一黑一篮影子短兵相交,又纷纷借力返回各自主子身边。
蓝衣少年向后滑行半丈直起身,把身前的那根小辫甩到身后去,抬眸看向这个黑影,挑眉轻笑:“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那黑影眼眸微眯,横刀在胸前,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那晚卸了他剑的轻盈少年。
坐在马上的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带着面纱的姑娘。好似全然没看见这姑娘身后杀气腾腾的护卫队。
那姑娘站在马车上,拉下面纱,露出精致娇艳的容貌,正是雏凤楼掌柜,雪娘。
“巡察使好本事,竟然能察觉我是南泽郡主。”
事到如此,南雪也不装了,她把面纱抛出,那面纱顺风飘行,直到北寰言身前,在他的马鬃上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