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可骨架子宽大,看起来比一般男子都要壮实些,在带头走在前面的三个男子中很显眼。身后同行的粗略估计有十五六个女子。
应该是陈彤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出来后,那三个男子便走了过来,先跟陈彤客气了几句,接着,为首的男子便看向安柳臣说:“这位就是将军郎卿吧?”
安柳臣正要说他算不得将军郎卿,还没来得及说,陈彤道:“正是。”
“你们在路上可要多关照一些。”
“那是自然的。”这人又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和身旁的两人。
他是王孙氏,另外两位是胡柳氏和刘氏,三个人除了刘氏的妻主病着,另外两个都是寡夫。他们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三人同村,那些同行做事的女子,都是他们从邻村雇来的,一直跟着他们干。
安柳臣被他们请上拉菜的板车。
车很简陋,可不同于另外几辆挂着零散菜叶子的木板车,他们坐上的这辆马车,一点菜叶子都没有,干干净净,明显是用心清理过的。
一女子在前面帮他们赶车,他们四人在车上坐着,安柳臣紧了紧衣服,马车跑起来,风也跟着大了许多,不过脚程也快了。
“郎卿,我们能有这活计,可多亏了将军,赵梓言赵大将军看得起我们,能够将给军营供菜的营生交给我们,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激动。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绝不能辜负了赵大将军的信任。”
王孙氏热情大方,嗓门大,马车走出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冷场。
安柳臣看着他侃侃而谈,心里生出几分佩服,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基本没有人愿意和男子有生意来往。这里的人通常觉得和男子做生意,是会走霉运的,如果赔了钱,肯定是男子带来了厄运,可是他却能一直给军营供菜,从来没有断过。
赵梓言有赵梓言的魄力,王孙氏也有王孙氏的能力。
“郎卿,小人多句嘴,你为何要一人出行啊,是要回家?家里可是有急事?”王孙氏见对方的表情落了几分,怕他不高兴,打着哈哈笑了两声,说,“郎卿别在意,这里距离上京城路途遥远,小人是怕您路上不安全,话多了些,您别介意。”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对了,你们别叫我郎卿了,叫我安柳臣就好,若不嫌弃,亲近些,叫我柳臣就行。”
“郎卿真是好福气啊。我们这些子,嫁了妻主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了,年纪小的时候有个小名,嫁了妻主了,就冠上妻姓。村里村外,称呼起来,都是王孙氏,要么就是王孙家的。”
安柳臣神色黯了些,说:“你们误会了,我其实和赵大将军还没有成亲。我这次来,是两家定下了我们的亲事,说是让我来边关走一趟,两人见一面,算是定亲。可才来,将军便让我走。”
“我猜啊,多半是这边关太苦,怕你累着伤着。”“菜头们”对赵梓言的印象非常好,在王孙氏夸赞赵梓言的时候,其他人都开始跟着附和起来。
风呼呼的吹着,比刚才还大,大家称赞赵梓言的时候,都要扯着嗓子喊,才能不让自己的声音被风声淹没。
路上热闹起来,赶路没有那么闷了,时间也不显得多长了。
王孙氏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赶路之前,要不要我帮你去镇上看看,租辆马车,雇个车夫?”
安柳臣凝神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过了不多时,他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坚定,“王孙大哥,我不走,我想留在这。”